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他抬起头,擦去唇边的痕渍,神色卑劣而得意,“好些了?吗?嫂嫂。”
姜窈快恨死?他了?,上牙咬着?下唇,苍白的脸色晕染着?薄红。
内殿里灯火暗,光线又被锦帐阻隔了?大半,帐中昏黑。
裴涉在黑暗中注视着?她,“嫂嫂不说话,那我……”
姜窈连忙打断他,“不要,我,我好些了?,你快放开我。”
没等来他解开她手腕上系着?的腰带,两片唇瓣就被吻住。
这一吻绵长,他肆无忌惮地碾磨那两瓣娇嫩的唇,在她口中找寻到颤抖的软舌,勾缠拨弄。
姜窈难以喘息,衣衫半解,只下半身的衣裳还完好。
双手背在身后,被捆得结结实实,腰上一软,连身子都支持不住,上半个身子的重?量全压在他覆在她腰后的那只手上。
她艰难地从唇瓣间挤出声音,“我……身子还没好。”
裴涉抹去她唇瓣上的痕迹,低喘道:“嫂嫂宽心,我不碰你。”
姜窈手腕挣了?挣,那绳结系得巧妙,越挣扎越紧。
“那你快放开我!”
裴涉理好她身上凌乱衣衫,手肘撑在她身侧,缓了?许久,才解开她手上绳结。
姜窈手上绳结一被解开,她就立刻躲到床榻最里边。
她现在不似从前?那般被他哄骗得晕头转向,早认清了?他真面目,不愿意让他在自?己?榻上多?留一刻。
但她又想见自?己?的孩子,不敢明?目张胆赶他走,心里恨透了?他,嘴上却?没说一句话。
他抱着?她睡,她便强忍恨意躺着?。
跟这样心思歹毒的人躺在一张榻上,她连觉也睡不安生。
借刀
姜窈每日数着日子, 一天天捱过去,快入夏时,身子便已养得差不多了。
人虽瘦弱, 但脸色终归养得红润了些。
榴花谢尽,一地落红, 只剩满树翠色映入帘栊。
姜窈百无聊赖, 伏案抄写经书给那个未曾见面的孩子祈福。
一只白羽鸟儿?停在窗台上, 她?认出那是岑晏给她?的传信鸟, 取下它?爪子上系着的字条。
字条很?窄, 字迹也被人刻意写得?很?小:
“娘娘安心修养,静待时机, 勿存死志。”
姜窈望向窗外, 碧霄无垠,白云舒卷,飞檐上铺着一层金辉。
她?被困在这?一方狭小天地,永世不得?出。
这?样的日子,与囚徒何异, 与禁.脔何异。
日光刺眼,她?眼睛酸疼,溢出些泪水。
她?本来是想求死的,但现在有了孩子,她?实在不忍心留他一人在世间。
幼年丧母的痛苦, 她?不想让这?个孩子再尝一遍。
若是她?死了,不能约束管教这?个孩子,他在裴涉手底下长大, 将?来难保不会?成个祸害,她?实在不放心。
被关久了, 姜窈有些神思恍惚,没有发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闻到熟悉的沉檀香时,为时已晚,她?手中的字条倏而被夺去。
裴涉扫了一眼字条上的寥寥十几字,而后撕得?粉碎,“静待时机?嫂嫂莫不是还想逃走?”
强烈的恐惧感铺天盖地,朝她?袭来,她?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撞到墙上,无路可退。
“没,没有。”
撕碎的纸落在赤棕缂金绒毯上,雪花似的白,在姜窈眸中,与颤动的光芒混作一团,凝结成她?眼底彻骨的恐惧。
那抹娇小人影靠在窗台前,日影落下,洒在她?身上,眼角那颗泪痣浸在流晖中,纵使她?眼中无泪,也仿佛泫然欲泣,楚楚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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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只是顾虑着姜家?人和岑晏的安危,如今又记挂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一根根软肋被他拿捏着,越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