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唤她:“弥弥。”
她刚入宫那年,皇兄似乎也曾这么唤过她,但?大多数时候, 皇兄都会叫她“皇后”。
宫里的一切,他了如指掌。
他很清楚,皇兄和皇嫂的感情没那么深厚, 既非青梅竹马,亦非结发夫妻。
皇兄不?过是需要一个端庄稳重的女人操持后宫事宜, 召姜窈入宫,不?过是因为她贤良淑慧之名在外,父兄皆为国效力罢了。
他翻看过皇兄的起居注,宫里头妃嫔如云,嫂嫂一年到头能侍寝几?回呢?
“弥弥”这两字,除了她年幼时家人这么叫她,恐怕就只有?侍寝时,皇兄会这么唤她。
“住口!”姜窈好不?容易等他松了些力道,回眸剜他一眼,径直朝汤池走去。
这两字像烫得她耳根红透了。
先帝也极少?这么叫她,两人相互敬重,却没有?什么情分,只有?偶尔床笫间温存时,才能听见她叫自己?的小名。
汤池中的热水没过她腰际,后腰上?那粒朱砂痣在起伏的水面间时而藏起时而露出。
她不?去看他,自顾自地清洗身子,白腻肌肤上?,碎红零落,处处都被他贪婪地吻过。
清澈的热水浸没她的身子,身后的水流涌动,水声响起,裴涉逐渐靠近她。
姜窈厌恶他,哪怕只是一个对视,一次触碰,也叫她恶心。
那件玄色大氅被她丢在汤池边,她身上?只剩那件赖以蔽体的肚兜,捂着胸口,刚要转身,瘦弱的肩膀直接被他扳了过去。
“你……唔。”
软嫩唇瓣还嫣红肿胀着,又被含住。
姜窈两只手被他反剪在腰后,汤池中的热泉水浸湿她那件肚兜,水痕爬上?赤色的布料,染成更深的暗红色,湿淋淋贴在身上?。
“叫嫂嫂不?成,叫弥弥也不?成,嫂嫂想让我?如何唤你?”
如何唤她?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她都不?想听。
她背过身,不?理?睬他。脆弱的脊背和脖颈全然暴露在他眼前,腰间那粒朱砂痣被他舔过,吻过,红得灼目。
裴涉喉结微动,指节勾住绳结,轻巧一扯,“嫂嫂最好安分些。”
赤色肚兜飘落到水面上?,吸足了水,渐渐沉到汤池底,不?见踪迹。
绸布蘸了水,带着湿热的气息擦拭过她身上?的淤痕。
他擦拭得仔细,没有?一处略过,不?似帮人清洗,更像是捉弄。
姜窈立于水池中,双腿打颤,几?乎站不?稳,雪色肌肤上?浮着水光,杏眼也如同被水雾打湿,春光潋滟。
裴涉这才握住她两只手腕,拢住她两只手,带向?自己?。
“我?手伤不?便,只好请嫂嫂代劳了。”
汤池前,流云纹紫檀屏风上?,两道人影纠缠着,喘息声交杂。
姜窈没眼看那满池的温水,还好有?水雾遮掩住水面。
在汤池中闷得双颊涨红时,她才不?得已求裴涉抱她出去。
裴涉用绸布将她十指一根根擦拭干净,再捉着她双手放进汤池中洗濯。
姜窈不?肯,这池水如今怎么洗得净手?
回到榻上?,姜窈拉过被子盖上?,睡意朦胧,两只手又被他捉住。
她早就恼了他,他逼得愈紧,她愈是往后躲。
那点力气终究敌不?过他,整个人被拽进他怀里,双手也只能任他揉捏。
自正月初六那日起,姜窈就一直被囚禁在猗兰殿。
殿门落了锁,外面有?禁卫看守,转眼四个多月过去,她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也不?想出去,一个和小叔子厮混的女人,不?知道旁人在背后要如何议论,她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五月春尽,阶前那几?株枯死的树开了花,满树碧绿枝叶,榴花似火,如霞光照眼。
临近生产,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