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熏炉里?加引蛇草的?人, 可查出来了?是虞妃的?人?”
“正是。”
裴涉觉得可笑,嫂嫂实在心善得过头,兔子?似的?, 疼了也不会喊叫,只会咬牙忍着。
她人前人后还真是一个样。
昨夜一点点解开她腰后红绳, 将那朱红色肚兜从她身上扯下,她也只是呜呜咽咽哭几声。
能如此任人欺负,难怪她后颈上绳结被解开,整个肚兜全靠腰后那根带子?维系在身上时,她也不过双手扶着香案,压制着喉间喘息。
青泥在山下等?着姜窈,和她一起回了行?宫里?。
清晨姜窈放在殿内的?猫儿却不见了踪影。
姜窈一一询问了宫人,都说没有看见。
青泥在行?宫后上山的?小径上找到了猫儿的?爪印,安慰姜窈,“娘娘,许是猫儿贪玩,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娘娘放宽心。”
姜窈等?了一个时辰,太阳快要从山头落下去?,也没见猫儿回来。
之前养的?那只猫被打死,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只与那只猫一模一样的?猫儿。得到又失去?,于她而言实在痛苦。
“娘娘,你做什么去??”青泥拦住姜窈。
“我去?找它。”姜窈点上灯笼,提在手中。
“娘娘,还是让奴婢去?吧。”
“我一人去?就好。为了一只猫儿,不值当让你们受累。”
姜窈从行?宫后的?小径上了山,循着猫儿的?爪印,拨开草丛前行?。本来天色晴朗,可午后还响晴的?天,突然?阴云密布,黑云翻涌。
她已在半山腰处,提了一盏灯笼,唤着猫儿的?名字。
只是不想再失去?而已。
除了这只失而复得的?猫,她几乎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本来亮堂堂的?林子?,因为山雨欲来,忽然?就暗了下去?,阴森森的?。
姜窈有些害怕,原地看了一圈,四?下里?都没什么动静,才又继续往前走。
她是怕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就又不怕了。
她宽和仁慈,极少动怒,但此时无端地生出几分恨意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拥有的?、珍视的?都要一一被夺去??
就算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还是要再次失去?。
不是说善人有善报吗?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父亲死的?时候,没过三日,他就被继母安氏赶出家门。
舅舅一家那时已因罪流放,姨母连门都不愿意给?她开。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色,大晴天,忽的?就起了风,下了雨。
她一个人淋了一夜的?雨。整个长安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都回家了。
只她一个人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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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亮时,她出了城门,上了归雁山。敲响了罔极寺的?寺门。
师父可怜她,她才有了一方安身之所。
那天之后,她连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靠着师父从山中采来的?药草才捡回一条命。
她害怕师父赶他走,高烧刚退下,就抢着做那些脏活累活,挑水洗衣,烧火做饭,什么都做。
寺中僧尼众多,师父本不打算留她,让她养好身子?之后自谋生路,可见她无家可归,实在可怜,才让她在寺中住了下来。
她是见过姜家盛衰的?,王公贵胄,大厦倾覆,也不过朝夕之间。
朝为天子?客,暮入怨鬼坟。
荣华富贵,从来难得长久。
那时候好歹还有个哥哥,哪怕他远在边关,至少还有个人挂念。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这只猫儿也要离她而去?。
她恨,她不甘心。
黑云聚拢,雨丝飘下,姜窈有些辨不清方向,连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