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他们二人住处离得很近,不知是有人刻意安排,还是巧合。

裴涉带来的两只白虎正在享用捕获的几头母鹿,那几只鹿皮毛被撕裂,肚腹被咬开。

姜窈移开眼,步履间,他佩刀刀柄恰抵在她后腰,时不时硌她一下。

殿门关闭,灯烛亮起。

姜窈抽出自己的帕子,看向他收回刀鞘中的雁翅刀,“脏了。”

“蛇血有毒,嫂嫂别碰。”裴涉自己抽出刀,扯了块布擦拭蛇血。

姜窈畏惧他,许多时候又不得不承他的情,心绪逐渐驳杂,自己都辨不清。

她捏着帕子,指尖虚虚搭上裴涉戴着骨韘的拇指,“沾血了。”

骨扳指上只沾了几点蛇血,血迹化为暗红。

裴涉摘下骨韘,放在她手中绢帕上,指尖擦过她柔软掌心。

他们一个心虚,一个心知肚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好意。

姜窈垂着头用帕子包裹住骨韘,里里外外擦干净。

她悄悄打量他,刚及冠的青年,做事却很是牢靠,可她就是不敢事事仰赖他。

她在惧怕什么?是怕他阴险狠毒,还是怕自己泥足深陷。

今日她未戴香囊,也没熏香,殿内除了轻微的血腥气,只能闻见裴涉衣袖间沉檀香。

他擦去刀刃上暗红血迹,收回刀鞘,给姜窈一只碧玉药瓶。

“这是军中常用的金疮药,药效极好,嫂嫂可以涂在伤处。”

那晚被他舔舐伤处的记忆蓦地被唤起,她往后退了两步,“我,我自己来。”

姜窈退一步,他就往前一步,步步紧逼,“嫂嫂,怎么如此见外?我与嫂嫂还不够相熟吗?”

姜窈声若蚊蚋,“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涉一步步靠近,将她逼至墙边的香案前,她后腰撞上了香案边缘,桌案一晃,端正摆放在正中央的香炉歪倒,焚过的香灰倾洒出来。

裴涉的私宅里从不供神明,此处是数十年前兴建的行宫,因皇室笃信佛法,殿宇内都陈设供桌香炉、佛龛壁画。

碰翻了香炉,姜窈阖上双眸,暗暗祈求,万望神明不要降罪。

裴涉身形高大,烛光被他完全挡住,将嫂嫂堵在了逼仄黑暗中,“嫂嫂,近日可是遇着了什么难处?”

姜窈被他抱上了香案,“哪里有什么难处?我一切都好。”

“是么?嫂嫂这么说,我便不问了。”

姜窈往后一靠,整个后背贴在了身后佛龛上。

“二郎,我……硌得慌。”

背后是冷冰冰的神像,身前抵着滚烫灼热的恶鬼。

佛龛中神像仍旧慈眉善目,身前人目光里却满是浓重欲.望。

自十岁入佛门到现在,她日日佛前跪坐诵经,不曾有一日荒废,至今已是十二年,可这十二年的勤勉,在今夜毁于一旦。

佛前贪欢,叔嫂偷情,原本模糊的负罪感此时愈发沉重,压在她心头。

身前那人虎狼一般,贪恋着她口中香软,勾着她湿滑软舌,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她胸腔中空气快要耗尽。

迷乱中直接拂落了身侧歪倒的香炉,声响不小,敲打在她耳畔,显得又近又远。

裴涉指腹碾过她肿胀的唇瓣,抹去她唇上水泽。

姜窈夜夜被他纠缠着,这几日操心秋猎的事,白日里也没能偷闲躲懒睡上好觉,汤药也是应付着吃一半倒一半,眼下泛着一圈乌青,实在惹人怜惜。

“嫂嫂,别怕。”

姜窈以为他就此放过自己,撑着香案直起身,又被他反扑过来。

“今夜我退让一步,嫂嫂也纵我一些。”

腰间束着的宫绦被他解开,左手还握着她的腰,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徘徊在她后颈上,轻轻一扯,肚兜的红绳就散开了。

另一处绳结在腰后,他轻车熟路地寻摸到,一并解开。

抚云亭中,云雾缭绕,山鸟啼鸣。

亭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