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做他的王妃有什么意思,做他的皇后才好。

至于生儿育女,绵延子嗣,他一个寡情之人,也没什么兴致。

但嫂嫂腹中必须要有他们二人的孩子,她心肠软,若是有了孩子,就会乖乖待在他身边。

姜窈无所适从,弯腰去够他手里药瓶。

他垂眸望着她,眼中野心昭昭。

她指尖碰到瓷瓶的刹那,裴涉扣住她的腕子,唤了声“嫂嫂”。

姜窈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红着脸问道:“你……不是受伤了?”

“嫂嫂,我伤的是手。”

他扯过姜窈的手,指腹在她手心逡巡。

姜窈常年提笔写字,指节处结着一层薄茧,他不疾不徐地一处处摩挲,仿佛要将她身上每一寸地方都熟记。

为了等待时机,他蛰伏多年,虽与皇嫂见过几面,却只知她样貌,知她厚重反复的朱红色冠服,不知她衣衫尽褪的样子,不知她情动时的勾人模样。

这些都得百倍千倍补偿回来才行。

外面下着雨,猫儿躲在窗下,团成球接着睡觉。

不多时,窗缝中飘荡出一丝轻声的斥责,“二郎,你,莫要……胡闹。”

猫儿又被惊醒,慵懒地从地上爬起来,可庑廊外雨势不小,它也精明,知道不能出去,于是又缩回了窗下。

这场阴雨将天色压得暗沉,看不出时辰。

时间过得极为缓慢,不知过了多久,无力的娇啼声再次传出,“二郎,我、我实在是困倦,且放我一回罢。”

猫儿知趣地挪到了拐角处趴下,才安心睡下。

禁苑

骤雨初歇,云层中透出一线日光,像是将天撕开了个口子。

今日起身后,她直接来了禁苑。

昨日裴涉同她说,明日他在禁苑等她。

那时候姜窈累得不行,迷迷糊糊听他这么说,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掌心还灼烧似的疼,她已经仔仔细细涂了药。

禁苑中树木繁多,四季常青,秋日里也一片苍翠。

裴涉正在练箭,手中弓如满月,日光在他侧脸上染上一层浅淡的金光,驱尽了眉目间寒意。

临近正午,日头渐盛,有些刺眼,姜窈抬手遮了遮。

她踩在荒芜的衰草丛中,柳色石榴裙掠过低矮浅草,沾上了残留的露水。

裴涉放出手中羽箭,放下玄铁弓,捡起放在树下的袖弩交给姜窈。

姜窈犹疑着接过,“这是……”

“袖弩。”

“二郎有心了。”

姜窈出身将门,却因为自幼身子不好被拘在深宅大院里,没碰过弓马,摆弄时一不小心射出一支短箭,扎在了不远处的柏树上。

“嫂嫂,我教你。”裴涉握住她的手,顺势一带,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姜窈恍惚片刻,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对准靶心。

这只袖弩做工精巧,用的是上等的沉香木,衔接处浇了铸铁,连上面镌刻的纹样都是她喜欢的凤尾兰,最末端刻着一个“窈”字,显然是费了许多心思的。

她心里更内疚了,他领兵在外,还趁闲暇时做了这只袖弩。

可她却一直猜疑他。

她有时候心软的过头,只要别人对她有一份真心,就将什么新仇旧怨全忘了,恨不能剖出真心以待。

裴涉亦看出了皇嫂的猜疑,但他此时还游刃有余,自信有这个本事拿捏她。

皇嫂大抵一辈子也不会发现与她同榻多日的人是害死她夫君的凶手。

“嫂嫂会骑马吗?过几日秋猎我带你骑马。”

姜窈摇头,她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长安郊外的罔极寺,根本用不着骑马。

比罔极寺更远的地方,她一生都不会有机会涉足。

江山辽阔,但留给她的栖身之地只有窄小的慈宁宫。

若细算起来,皇宫里人心险恶,不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