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护士台还有点动静。
“你好,刚有人进16床病房了么?”
“没有啊徐律师,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点院里头没什么探视的人了。”
徐至狐疑着,再巡视了一圈,便往安全通道去,因着腿上的伤,他走得很慢,后又觉得恼火,不管不顾的加快了步伐,直至推开安全通道半面门,感应灯恰时亮起,徐至上下打量,没看见,也没听见什么动静,“魔怔了么我……”
回到病房,徐至还捂着心口,原是要跟周建明讲一通道理,谁知走进去打眼一看,床上哪还有人?
被子是被掀开的状态,因为长时间的昏迷,护士连拖鞋都还没给他准备,正惊惧间,身后的门咔哒了一声,病房里立刻少了大半的光线,徐至下意识回身,“周建明!”
“嗯,是我。”
混着这三个字,徐至撞进了一个硬邦邦的胸口,周建明满身的药水味道,加上长时间的昏睡,他的肌肉消散,贴在徐至身上,让徐至觉得这个人瘦骨嶙峋的。
“你,”徐至握了拳头,要砸到他身上时又忍了下去,“你吓死我得了!”
周建明抱他的力气不重,大约是实在没力气,徐至心软,便兀自将他抱紧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以为你不在……”周建明脱口而出。
“我在呢,”周建明站不稳,身子的重量全在他身上,徐至觉得腿疼,思来想去,又补了句,“我每天都在。”
“老师……”
周建明握着他的腰,拉开自己的身子试图看看他,但光线实在不够,徐至也察觉了,艰难的调转了他的站位,让他在床边坐下,正要去开灯,又被一只手捞回去,周建明就这么抱着他的腰,沉默了好一阵,“我睡了多久?”
“很久,你再不醒我打算把你器官全捐了。”
“……”周建明停了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臂松开,保持环抱的姿势上下打量他,“你,你……”
徐至这才后撤了一步开了灯,而后回到他胳膊围出来的半个圈里,又将宽松的长裤提高了些,露出那涂满了紫药水的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睡了很久,我一直在疗伤,好在恢复的不错。”
周建明那张木头脸上很少会出现类似于无措和愧疚的神情,以前看不到,现在徐至也不想看见,在他低下头,似乎要说对不起的时候,徐至及时制止了,“我腿这样了,你还跟我么?”
周建明现在也不是很清醒,他有很多记忆需要慢慢从脑中恢复,现在唯一想要确认的,是徐至,可徐至这么问,他又迟疑了,一时没答上来,被徐至居高临下的捏住了下巴。
“跟不跟啊?”
“你,你不怪我?”
徐至好笑,“怪你什么?”
“是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