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方证人,请注意措辞,只需陈述事实,不可主观臆测。”审判长此时提示。
“是,是。”那二十出头的男人说完就埋下了头。
“你刚才说,再受折磨,据你方上诉人陈诉,刘欣彤当天是第一次去越海集团,请问这个再字是如何判断的?”
“审判长,”控方律师此时道,“请求出示证据。”
审判长点了头,对方律师在书记员的帮助下往显示屏上放出了一份报告,处女膜破裂鉴定,报告一出,满庭哗然,对方律师接着道,“刘欣彤才十二岁,因为体弱,她在校期间几乎不参与剧烈运动,我当事人将女儿从被告人办公室救出来后立即去医院做身体检查,这份报告就是当时检查的一部分。”
“是吗,”徐至脸色平静,转身走回席位,“审判长,我方请求出示证据。”
审判席上抬手示意后,显示屏上则换了一份报告,同样的受检人,同样性质的报告,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报告,只不过徐至出示的多了一行字
阴道瓣黏膜皱襞表现陈旧性裂伤。
“刘欣彤的母亲张燕于2015年7月1号入职越海,而刘欣彤父亲刘振东闯进我当事人办公室那天是8月5号,当天也是刘欣彤第一次来越海集团等她母亲下班,请问,当天做的鉴定报告怎么会显示黏膜皱襞有陈旧性裂伤?”
“你胡搅蛮缠!”原告席刘振东此时拍案而起,却在要接着说话时被徐至打断了。
“刘先生,您方在法庭出示的证据可与我方证据一并送去做鉴定,是否有过更改,或者是否造假,鉴定结果可由法庭直接通知你我双方,审判长,我的陈述就到这里。”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刘振东若不是被人拉住,恐怕要直冲到徐至脸上去,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在场的人看了无不沉默,而徐至,只是礼貌的冲他欠首,在后面宣布休庭后,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法庭。
木质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火车碾过轨道发出的厚重又绵长的呜鸣从头顶扫过,老太太脚步蹒跚,背脊弯成拱形,走过来时停顿了一下,对着那边站着的人道,“你回来了?”
“嗯。”男人站在门口,上身赤膊,手里夹着一根烧了一半的烟,瞧见老太太手里拎着的红色塑料袋,“买什么了?”
“菜场打折,买了两斤五花肉,你晚上还出去?”
男人抽了最后一口,将烟蒂弹去了一边,“不出,”球鞋撵着碎石子,喀喇喀喇的走到老太太身边,接过她另一只手里头重脚轻的木杖,“今天的卖完了?”
“卖完了,”老太太乐呵,“地铁口确实好卖些,你说得对,火车站人是多,都是急得不赶趟的,谁有心思吃那个。”
男人没回话,路过他那矮砖房,到了另一头的矮砖房,老太太拿钥匙开了门,“你回去歇着吧,饭好了叫你。”
男人也没回绝,只等她进了屋才往回走。
这里是江北东边儿,火车轨道架在这一排砖房顶上,从这里开始,旅客就算离江了。
男人刚回到屋里,手机在木桌子上震动了起来,男人看了许久,才抓起手机摁了接听,那头声音不急切,但直抒要点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你怎么觉得我是帮你,”喀嚓,打火机烧燃烟叶,昏暗的屋子里起了一阵白色烟雾,男人嘴唇一张一合,“万一我要绑架你呢。”
那头默了默,“是你在监视我,对吧?”
男人没做声,那头接着道,“我们见一面。”
“你不太听话,见面有什么意义。”
“听话?我为什么要听你莫名其妙的指示,”尾音弱下去,那头有些迟疑的说,“明天下午,我在家里等你。”
男人嘴角上扬,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挂断了电话。
“操!”
徐至猛的将话筒摔回了座机上,定了定神,又抓起话筒拨了个电话出去。
“白医生,有空吗,我过来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