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突如其来的酸甜味惊的咬肌一阵酸胀,忙不迭拿了杯水往嘴里灌。

那会戚景熠又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不求你能赶紧去上班,只求你别让我操心。”

“老方也是这意思?”

“不然呢,他要是稍微自私一点,你早失业了。”

徐至不说话了,等嘴里的胀痛感消失,才拿起筷子,乖乖的吃了起来。

戚景熠还是那副嘴脸,好像比他大个四五岁就能当他老子似的,徐至混不吝的想,自己还是太没分量,死活克不死你这个老顽固。

但死呢,是真的差点死过,徐至扒拉着盘子里鲜红的里脊酱汁,半个月前他就爬上过桥,坐在那围栏边上瞧着底下滔滔的江水,那一刻他觉得只有跳下去,是砸死在江水面上还是淹死在江水底下都无所谓,死了这一切才能过去,才能当做217没有发生过,而他还是新晟最年轻的一级律师。

被戚景熠逼着吃了好些,才被重新送回了家里,车子停在楼下,戚景熠在他下车前跟他说,“夜里要是怕就给我打电话,多晚都接。”

徐至好悬要感动了,到了还是随口嗯了一声,下了车站在车旁,戚景熠降下车窗接着道,“门反锁好,上去吧,我看你上去就走。”

徐至没说什么,扭身进了楼里,电梯一路上去到了26层,徐至从里面出来,刚出来便闻到了一阵恶臭。

大约是电梯到时发出的声响让对门有所察觉,徐至还没走到自家门口,对门那户的门便开了条缝隙,一个卷发的妇女拿手捏着鼻子探出头来,“小徐啊,你这到底什么时候搬啊,再住下去,我们可遭了大罪了。”

“很快就搬。”徐至面无表情,踮着脚跨过走廊上的污秽,他的门上还挂着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粪便,密码锁也被黄色的液体遮蔽了大半,站在这恶臭里好久,身后那户大门哐一声关上了。

徐至摸了下口袋,除了手机,别的什么也没有,他认命的抬手,用手指对键盘的记忆输入了密码,而后跳蚤一样缩进了屋子里,门很快关上,客厅里晕开一束光,那臭味还没散。

徐至径直钻进了浴室,一边开花洒一边给浴缸放水,等他清洗干净后坐进浴缸里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

水冲,排气扇,香氛,刚带进来的臭味已经散了,徐至仰躺在浴缸里,脖子卡在浴缸边缘,这样望着浴室内顶,没过多久就开始因为脑充血而眩晕。

这四个多月,他唯独喜欢这样神志不清的感觉,睡觉也好,缺氧也好,酒精也好,能晕则晕,否则他就要像一个小时前一样,面对门口那些叫人作呕的东西。

这就是他不上班的原因,之一,徐至觉得自己肯定还是念着老方的好,不然这类撒泼的行径,要是跟着他去了事务所,他可真就成了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