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工地还在正常推进,就没什么大问题。

直到今天。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是王姐。

她用一种极尽炫耀和嘲讽的语气说:

“许小姐,你那个破房子,硬装已经差不多了。有空来看看我的杰作吧。”

“你什么意思?!”我厉声质问。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阵得意的轻笑,然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我疯了σσψ一样地给小李打电话,一遍,两遍,三遍……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段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又立刻拨打项目经理的电话,结果同样石沉大海。

一股不祥的预感传来,我赶紧给江亦打电话。

“江亦,快!去新家!”

5

我抓起车钥匙,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锁孔。

一路狂飙,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的心脏跳得比引擎声还要响。

我不断地祈祷,祈祷着这一切都只是王姐的恶作剧,是她心理变态,故意打个电话来恶心我。也许房子好好的,什么都没发生。

对,一定是这样。

然而,当我用颤抖的手指按上密码锁,打开新家大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侥幸和自我安慰都不复存在。

眼前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抽空。

我梦想中温馨明亮的奶油色墙面,被刷成了大片大片令人窒息的深灰色,那种她口中所谓的“高级灰”,看起来沉闷又压抑。墙面甚至没有刷匀,能看到深浅不一的痕迹,丑得让人心惊。

我精心挑选的,带着自然纹理的暖色木地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坚硬的工业风亮面瓷砖。

天花板上,我预定的,能营造柔和氛围的无主灯设计,被换成了无数个廉价又刺眼的金属射灯,光线杂乱地投射下来,将整个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

而那个本该是开放式厨房的地方,一堵崭新的,厚实的墙壁赫然立在那里。

我踉跄地走进那个本该是衣帽间的次卧。

没有顶天立地的大衣柜,没有我规划好的梳妆台。

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墙上预留着几个硕大的插座和网线口那是她为电竞房准备的。

一切,所有的一切,全都回到了她最初那个令人作呕的方案。

甚至比那个方案,更糟糕,更廉价,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我掏出手机,“喂,警察吗?我的房子被人恶意毁掉了。”

警察来得很快,简单勘察现场,做了笔录后,建议我们立刻联系装修公司负责人。

我和江亦坐在狼藉一片的新家里,一动不动,直到公司的经理火急火燎地赶到,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惨白,不知所措的设计师小李。

“许小姐,江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经理看到屋里的景象,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衬衫。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把目光转向小李。

“小李,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清冷,“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许姐,我……”小李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哆嗦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我的手机……我的工作手机前段时间被王姐借走了,她说她要用一下客户资料,昨天才还给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借手机?”我冷笑一声,“真是个好借口。”

“是真的!”小李急得快要跳起来,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王姐还用我的名义给施工队长打电话,让他们停工!我今天早上才发现不对劲,正准备联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