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十年过去,好像也没什么改变。

二十八岁的郁淮,个子又高了一些,肩膀宽阔,灰眸冷淡,浑身上下是上位者的气势,得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禁欲感。

但他每一个动作,都在试图告诉季也,他就是郁淮。

车辆在黑夜中缓速前行,空气温暖,密不透风,窗外是轻薄折叠的光线,季也半抵在车窗上,在朦胧的光线里和郁淮对视。

他伸手,拨一下郁淮的头发,郁淮微偏着头,伸出手指,按了按他被吮得发红的嘴唇,叫他:“季也。”

“嗯。”季也点点头,半坐在椅背中间,看着他,原本想了许多话说。

最后他只是低头,碰郁淮的嘴唇,轻轻的吻,郁淮看着他,微微启唇,任由他动作。

半夜风凉,等到郝川在前方兢兢业业开着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季也已经睡着了。

这一个半小时内,郁淮一句话都没有问。

季也曾想,世界线突兀的修复了他的身体,但对他所处的情况,连一句描述也没有。

在这个世界里,季也是什么样子的,还应该有季也存在吗?

他不知道,因此他没有贸然打扰从前的朋友,而是只告诉了郁淮。

见到郁淮之后,他有想过如何解释,然而郁淮并不询问。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他提起来这个话题,郁淮都只是低头吻他,仿佛毫不在意。

季也有些茫然,他猜测或许是因为和他一样,郁淮并不是世界中原本存在的人,他虽没有记忆,却能隐约感觉到什么,便不再多问。

在一天的等待之下,季也有些疲惫,放松下来后,有隐隐低烧的趋势,便睡过去。

“……睡着了?”在郁淮海城的私人住宅前停下,郝川下车,开门时看到里面的情景,压低声音问。

车窗下的青年明显是累了,偏过头,眼睛闭着,呼吸平缓,只露出一点轮廓清隽的侧脸。

而他老板把人抱在怀里的姿势……郝秘书嘴角一抽。

他愿称之为护食的狗……呃不是,是保护食物的汪汪队。

郝川把车门打开,手抵在门上。

他低头,正想把一夜之间颠覆他三观的郁总请出来。

就见到郁淮伸手,骨感分明的手指碰了碰怀里人的额头,抬头,报了几样东西,问他:“有吗?”

郁淮的声音偏冷淡,在工作的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调,都有可能让人心里慌张,错以为自己遗漏了什么。

在此之前,郝川绝对想不到,这个声音会熟练的向他报出……类似于宝宝退热贴之类的东西。

郁淮已经在交代:“他出过车祸,一直没有醒,在江家的疗养院,醒的原因不知道,但医生来之前,他的身体不能接受任何刺激。”

“需要准备刺激度低的降温物品。”顿一下,他抬眸看向郝川:“有问题吗?”

深夜里,郁淮的灰眸颜色极浓,他顿一下,又道:“告诉江离,说季也醒了,在我这里。”

郝秘书顿时一个激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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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兵荒马乱来自郝川。

天亮时分,郝秘书提着手机,眼睛下是浓郁的青黑。

他头发蓬乱,耳朵已经听不清声音了,迈着虚弱的脚步走到一楼浴室里,照了下镜子,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那新一代社畜标杆。

他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冲了两回电,如今又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徘徊。

上面有上百通未接电话,来源十分庞杂。

一半来源于众目睽睽被扔下的老爷子,一半来源于在国外出差无法第一时间赶回的江离,还有零星几个,是隐约回过味的方大明星。

郝秘书刚刚准备了退热贴,联系了疗养院,江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劈头盖脸:“怎么回事?郁淮干什么,他季季带走了?他疯了?!”

也是季也给郁淮的电话打得快,郁淮处理得当,他骤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