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刻,我忍了那么久的心,突然剧痛无比。
顾呈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因为我变得小心翼翼,一次次抛下尊严低头。
而我却一直困在未知的剧情里。
因为没有头绪,只觉得「舍弃他」是最简单的选项。
却忘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也会难过。
我叹了口气:「顾呈,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破镜重圆的小说,而你注定会重新爱上宣瑶儿,我又该怎么办?」
「你现在对我,可能是因为我推开你,而产生的不甘。」
「又或许,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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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呈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似乎在努力消化我说的话。
随即握着我的手,摁在他心口:「听到了吗?」
「它说,它只爱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而且,宝贝,你的假设不成立。」
「破镜重圆的前提是『圆』,可我压根没爱过宣瑶儿,又怎么会重新爱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没爱过她?那你们之前……」
手腕突然一紧。
顾呈又自我厌弃般松开了。
他半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看我。
「18岁那年,宣瑶儿给我下过药。」
我愣住。
顾呈的声音有些压抑。
「药量有点重,很多细节我都忘了,只记得很恶心,恶心到我恨不得直接在床上捏死她。」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ICU,身上全是伤,应该是我自己弄的,为了维持清醒。」
「外面都传,我为爱追出国门,连报道都是『顾宣两家联姻在即』。」
「都是假的,为了掩盖一个真相,那就是」
顾呈冷笑了一声:「我差点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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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顾呈没细说。
他只记得,女人像条狗一样,扯他裤腿祈求:「阿呈,我错了,我是太爱你了。」
爱到,想用孩子绑住他。
顾呈眼神阴冷:「是吗?」
罗悦总说他很乖,但一旦触碰到底线,他会比任何人都狠。
若非宣家出面求和,宣瑶儿在他手上活不过三天。
回国后,顾呈做了结扎手术。
明明那天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好脏。
一度崩溃到用刀划破皮肤,好长出新的来。
可愈合后的伤口,会像蚂蚁啃食一样难忍。
直到某个夏日午后。
罗悦出现了。
「学长,你不舒服吗?」
「是发烧了吗?」女孩把手贴在他额头,「奇怪,不烫啊。」
那一刻,顾呈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喜欢罗悦的触碰。
喜欢她作乱的小手,抚过他全身。
更喜欢她勾着他,主动把最脆弱的部位,送至她掌下。
发出抑制不住的颤抖。
罗悦指腹收紧,哂笑道:「不许动!」
顾呈闷哼着仰起头:「宝贝,任你处置。」
他低下高昂的头颅,俯首臣称。
22岁生日,顾呈穿上了罗悦喜欢的西装,打上她送的领带,西装口袋里,还藏着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