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视线微转,看见了一旁的闻人渡。

“闻人渡,你没死?”玄都横眉怒视,“你,你想逼迫谢,谢师兄做什么?有本事放了他冲我来!”

“做什么?”闻人渡走到榻边坐下,将谢盈拥在怀里,执起那人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学着玄都结巴的样子,“我,我只是,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罢了。”

“贱,贱人!”玄都红了眼,死死盯着谢盈那只被男人捧在掌心亲吻的手,“不,不知羞耻!”

“师兄,他好凶,他是不是喜欢师兄才这么酸啊?”闻人渡低头,将下巴搁在谢盈肩头,笑嘻嘻道。

谢盈淡淡扫了他一眼。

闻人渡收敛了笑容,吩咐侍从:“松绑吧。”

反正师兄在这里,这个丹云宗的结巴也舍不得跑了。

玄都松了绑,连忙大步跑过来,蹲在谢盈手边,“谢,谢师兄,你面色不好,是不是受伤了?”

指腹搭在谢盈左手脉搏片刻,玄都面色微沉,垂眸遮住眼底变幻的神色,“谢师兄是在填补剑阵时被偷袭了,伤及五脏六腑,必须静养。”

“魔宫不是养伤的好地方,谢,谢师兄与我回沧澜山吧?”

“怎么,你不是丹云宗天赋最高的医修吗?离了沧澜山和丹云宗,就不会治伤了?”闻人渡眯起眼,在谢盈的纵容下,时不时把玩他的指尖。

当然不是。

玄都只是不想谢盈和这个贱人待在一起。

都入了魔,居然还要来纠缠不清。

他已经清楚了那日发生的事。

谢师兄本来都准备帮闻人渡了,谁知有人故意刺激,再次发狂,当着谢师兄的面杀了人。

嫉妒闻人渡,想要将这个被谢盈偏爱的人拉下来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玄都出身丹云宗,做不来这等事,却有人替他们做了。

“不准欺负他。”谢盈斜睨闻人渡一眼。

“所以师兄要与他走么?养好伤再走好不好?”闻人渡低声恳求。

“好。”谢盈点头。

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反而让闻人渡像是在做梦。

就算是梦,他也不醒了。

“齐邢,去挑几个温顺伶俐的侍从。”

“侍从便不必了。”玄都冷不丁开口,罕见的没有结巴,“我会照顾好谢师兄的。”

“谢师兄,让我照顾你好吗?”

谢盈笑了笑:“麻烦你了。”

闻人渡:“……”

许是闻人渡刚当上魔尊不久,魔界刺头很多,尤其是纯种魔族格外看不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魔尊,他无法时时刻刻陪在谢盈身边。

谢盈难得安静了一段时间。

一日,他在殿中与玄都对弈。

“诶,错,错了错了。”玄都下了子,才发觉自己又中了谢盈的圈套,慌忙就要悔棋。

“玄师弟。”谢盈制止了他的动作,好笑道,“落子无悔。”

“……”玄都垂眸,望着那人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指尖,耳朵瞬间泼染红霞。

谢师兄,摸了他的手……

玄都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耳中嗡嗡作响,唯有心跳如鼓。

直到谢盈弹了下他的额头。

“想什么呢?”

“对,对不起,谢师兄……”玄都低头不敢看他。

谢盈无奈,只好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你来魔界,是为寻药,还是寻我?”

可魔界寸草不生,哪里会有值得玄都亲自前来的草药。

“我,我是偷偷跟着江献来的。”玄都偷看了他一眼,试探道,“谢,谢师兄,江献没有来寻你吗?”

谢盈微笑:“没有。”

“嗯……”

“听说魔宫里新挖了一条河。”谢盈突然道,“玄师弟,会钓鱼吗?”

“不会……”玄都局促地蜷缩指尖。

况且……魔宫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