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际:“……”
秋无际脸上的红意从耳尖一路染到了脖颈。
没等多久,闻人渡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兄!”少年声音神采飞扬,一下子吸引许多人望过来。
待瞧见台阶下的绿衣少年,又忍不住艳羡。
谁不想被这位沧澜山大弟子喊一声师弟呢?
“谢,谢师兄。”玄都跟在后面走过来,“你,你就要,要走了吗?”
“嗯,今日丹云宗患者太多,我等不宜多加叨扰。”谢盈瞥见济世堂内独自给自己上药的少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
回到紫微峰后,谢盈继续坐在了竹椅上,翻阅未读完的游记。
“师兄,这个药一日要上三次。”闻人渡趴在他膝上,眨了眨眼,“我够不着怎么办?”
“那赵壬不是最听你的?让他替你上便是。”谢盈头也不抬。
他可以替对方善后,但是伺候人的活,他从来不做。
闻人渡要么三天两头滚一身伤,要么被他罚一身伤,他从来没有瞧过,也没有在意过。
“香炉的里的香快燃完了,再去添些。”谢盈淡淡道。
“哦……”闻人渡委屈巴巴起身,替他添香。
谢盈想起什么,开口道:“虽然受了伤,明日的早课也不准缺席。”
“明日的早课,是师兄上么?”闻人渡眼巴巴望着他,“我想上师兄的课,李长老的早课只知道念那本道德经,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谢盈抬眼:“我念的也是这本,你不曾听出来,还是没认真听过?”
闻人渡:“……”早课他都光顾着看师兄了,谁还认真听课啊?
“我不管,师兄,求求你了,你继续给我们上课吧?你都好久没去了!”闻人渡干脆躺地上,拽着他的衣袍一角。
谢盈不惯着他,一脚踩在他胸口,居高临下俯视他,“再吵,就出去。”
闻人渡噤了声,保持着被他踩着的姿势,静静望着那人兀自敛眉看书的模样,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眸光渐渐痴了。
他的师兄,他的。
……
次日早课,谢盈还是去了。
【宿主,你这样会不会惯坏他?】
“不惯着,他不也是这个样子。”谢盈执着一卷书走进课堂,原本嘈杂喧闹的课堂霎时安静下来。
不用他说,底下的弟子便一个个乖巧地坐好。
谢盈抬眸,一眼瞧见最角落里独自坐着的江献。
少年每一次都会像这样,沉默坐在角落里听他上课。
因为目不能视的缘故,反而比旁人要认真许多。
早课开始,谢盈敷衍地开始念手里的道德经。
纵使他的脸再俊美,也抵不过这道德经的催眠之力,很快便有人昏昏欲睡。
余光里,不安分的少年颠了颠手里的石子,朝斜前方的弟子后脑勺砸过去。
只见那被砸的弟子腾地站起身,大叫一声:“大师兄,我……我……我错了!”
两眼茫然,显然还未从梦里清醒过来。
也不知他梦里的大师兄对他做了什么。
谢盈淡笑道:“你把我方才念过的那一段重读一遍。”
“哦哦。”弟子呆呆地拿起桌上的书本,干巴巴地开始念,“只见他掐住师兄的下颚,低声说道:‘师兄,你在玩火……’”
课堂死寂了一瞬,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声。
唯有闻人渡全然没个正型,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
谢盈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似乎将他顽劣的把戏一眼看穿。
闻人渡被他看着,收敛了些,只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仍旧无辜地冲他眨了眨。
谢盈走过去,在那个弟子的桌案前停下,抽走对方手里早就被调包了的‘道德经’。
“闻人渡,江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