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凉,很软,含了一块像红糖冰粉。
可下一瞬,那冰冷又柔软的舌尖便已长驱直入。
一吻结束,谢盈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唇。
也瞧不见,自己被男人双手捧住脸颊,狭长眼尾逼出了一抹红,在细碎的眸光映衬下,比眉心朱砂还惹人怜爱。
平缓气息时,他听见江献低沉冷淡的嗓音贴着耳边钻入,“罪一,大逆不道。”
“……”
外面的雪下的越发大了。
衣襟滑落下一截,露出雪白而微微发抖的肩。
谢盈靠在男人身上,唇瓣微张,吐露一息灼热。
“罪二,明知故犯,不知悔改。”江献在他耳边继续淡声道。
“江献……你放肆。”
猝不及防的颠簸,谢盈猛然攥紧了江献的衣襟,温柔的尾音已经变调,夹杂着恼怒。
江献被他甩了一耳光。
若非谢盈感受到相贴处剧烈的心跳,当真要被他冷淡没有起伏的声音骗了过去。
谢盈掐住他的下颌,从失控的感受里缓过神,居高临下道:“谁准你擅作主张?”
江献侧头吻过他指尖,淡声:“罪三,擅作主张,顶撞师兄。”
谢盈:“……”
每到子时,是沧澜山风雪最盛时,今日更是尤其的冷。
可偏偏有人只着一袭内衫,双眸紧闭,跪在漫天大雪里,忏悔自己的罪过。
……
会客厅怕是这几日都无法待客了。
那身绿色外袍已皱的不成样子,自是不能出去见人,谢盈懒得命人再送来,便剥夺了江献的外袍,令其滚去外面跪着。
【人物江献状态发生改变。】
【江献好感值:不明;状态:不知悔改,下次还敢】
谢盈对着铜镜,束发的手一顿,眼眸危险眯起。
下次还敢?
【宿主,你确定不要先沐浴,再去看柳听奉么?】
谢盈随手用发带束好发,淡笑道:“看一个阶下囚,还需沐浴更衣?”
【但是宿主身上……有江献的气味。】
“他不会介意的,我能去看他,已是对他的仁慈。”谢盈起身,御剑朝沧澜山后山飞去。
后山山顶是荒废已久的客院,山底寒冰洞内,有成千上万把灵剑镇压着沧澜山历代恶徒与一只沉眠的万古凶手。
恰好今日轮值看守此处的弟子是李相怜,本是昏昏欲睡,一瞧见来人,顿时眼睛一亮。
“谢师叔,您怎么来了?”李相怜的目光随即就落在了他身上的黑衣外袍上。
这件衣服……这件衣服一看就是掌门师叔的!
谢盈察觉到他突然兴奋的目光,虽奇怪,但也不太在意,“我去看看柳听奉。”
“好的,谢师叔直走,最里面那间冰牢就是。”
李相怜目送他进去,激动地抽出怀里刚买来的话本。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谢师叔和掌门师叔是真的!
可很快,他情绪又低落下去。
谢师叔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有了掌门师叔,以后还会疼爱他这个小辈么?会不会连指点他的时间都要变少了?
心里忍不住有点酸。
掌门师叔他凭什么。
……
寒冰洞里很冷,身上的衣袍残余着紫微真气,足以抵挡所有严寒。
可残余着紫薇真气,又好像不止是这件衣裳。
谢盈推开牢门时,男人正懒洋洋躺在冰床上,背抵着冰墙,用指尖缠绕的傀儡丝编兔子。
“还以为你忘了”柳听奉抬眸,触及他身上那件深色道袍,声音与目光一并停滞。
从未有人见谢盈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那人钟爱绿衣谁都知晓,由此,谁的衣柜里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绿衣?
黑色不够温柔,谢盈又容色太盛,以往都是用温柔的颜色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