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字里行间,以极其露骨又狂乱的笔法,写尽了秋无际对谢盈的迷恋痴狂,口是心非的外表下,爱而不得又深陷其中的痴情形象可谓活灵活现,陆珩自第一次偶然瞧见便欲罢不能,只恨不得连夜拜读。

待他看完这一本推开门来,已经是次日清晨,屋外的雪都已经停了。

他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随即听见弟子传来的消息,才知昨日秋无际疑似受了伤,丹云宗的玄少主都暂住在了望月小筑。

“陆师兄,听说谢师叔此刻就在望月小筑陪秋殿主呢,你不去看看吗?”

“不了吧。”陆珩一听见玄都的名字,便想起每年青云大比的评审席上,那双阴鸷的眼睛。

每次被这双眼睛盯着,就像被什么毒蛇盯着一样。

陆珩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不去了。”他猛地关上了门。

比起冷冰冰的江剑尊,他还是更怕这位阴晴不定的玄少主,任什么嚣张气焰都使不出来。

……

系统鸭终于又过上了悠闲富贵的日子。

谢盈在里面陪秋无际把脉,而他被一个无双殿弟子恭敬地抱在怀里,另一个无双殿弟子则耐心地给他投喂食物。

哪只鸭能有他这般地位?

果然跟对宿主,比主系统还快活!

“秋殿主修为境界皆在修仙界屈指可数,虞美人的毒虽重,半月之内自可痊愈。”玄都把完脉,看向谢盈。

秋无际靠在床头,冷哼:“区区虞美人。”

谢盈瞅着他别扭的样子,突然笑道:“话说回来,好端端为何会中毒?你莫不是夜里太黑,吃错了东西?”

“我如何会知晓这毒从何而来?”秋无际耳尖红如滴血,梗着脖子,“我可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定是有人下毒。”

“孟拂已将那日你吃过碰过的东西一一验过,毒就下在红糖冰粉里。”谢盈好歹将自己吃过的那碗没说出口。

“那日我祭拜师尊,白允莫名其妙跑过来,除了他,还能有谁?”秋无际眉头一压,“谢盈,你看看你自回来后,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已罚过他,这件事到此为止。”谢盈从一侧无双殿弟子端来的托盘里接过药,捏着瓷勺缓缓搅动,“若你心里还有气,怪我便好。”

“……”秋无际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情绪莫名,沉默半晌,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是他下的毒。”

谢盈:“是。”

“你觉得,我会因为他的事怪你?”

谢盈:“……”

“你知道他险些毒死我,但你还是要替他遮掩?”秋无际缓声问。

谢盈沉吟片刻:“白允是我的人,他做错了事,是我……”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的人?”秋无际气笑了,“你的什么人?你与他非亲非故,他怎么就攀扯上你了?”

“在洗心宗时我便知此人心术不正,惯会攀龙附凤使尽下作手段。谢盈,你与他走得如此近,还多次照拂,最后只会被他拖累,就连你一世英名都要被他葬送!”

“我就不明白了,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为何看不清此人的真面目?”

谢盈淡笑,停下搅动汤药的手,“那我的真面目呢,秋殿主可看的分明?”

“若说手段,我用过的手段不比白允少,你与我走得太近,便不怕被我拖累磊落的名声么?”

秋无际:“……”

谢盈无奈叹气:“何必再扯出洗心宗的旧事来?我与他走近,自有我的目的。”

“这不是旧事。”秋无际沉声道,“我与他从未亲近,尚且会中他的毒计,日后焉知他不会这样对你?你若喜欢调教人,大可随意在沧澜山里挑一个当你的弟子,何必要选一个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秋无际。”谢盈面色冷淡下来,“我的事,自有谋算。”

秋无际气得狠了,可看着他那张五百年未见的脸,又舍不得说什么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