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松垮垮地挂着，下巴上冒着一层青色的胡茬，眼里的红血丝隔着屏幕都看得清。

整个人透着一种被彻底榨干了精气神的疲态。

我没让保姆开门，自己走了出去。夜风有点凉。

“肯签了？”我抱着手臂，倚在门廊的柱子上，语气没什么起伏。

顾辰川看着我，眼神复杂，疲惫里混着不甘。

甚至还有一丝残留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怨怼。

“诺诺，”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能不能谈谈？条件可以商量，净身出户…太过了。顾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我知道。”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条件没得商量。签，或者顾家继续烂下去。选一个。”

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顾辰川他爹妈的车也到了。

顾母几乎是扑下车，几步冲到我跟前，眼泪说来就来，想去抓我的手：“诺诺！诺诺啊！妈求你了！都是辰川这个混账东西鬼迷心窍！你看在妈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吧！顾家不能倒啊！”

顾父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又拉不下老脸，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我看着顾母哭花妆的脸，只觉得讽刺。

“高抬贵手？”我轻轻抽回手，“他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想着高抬贵手？他拿顾家的钱养情妇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顾家不能倒？”

“诺诺！千错万错都是σσψ我的错！”

顾辰川突然拔高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焦躁，“你要怎么对我都行！可顾氏是爷爷的心血！那么多员工……”

“现在想起员工了？”我冷哼一声。

觉得他这说辞简直虚伪的可笑：“早干嘛去了？”

就在这拉扯哭求的混乱当口，另一辆出租车疯了一样冲过来。

“嘎吱”一声急刹。

9.

车门猛地被推开。

苏妙妙像头发疯的母狮子一样冲了下来。

她头发散乱，眼睛红肿，脸上泪痕交错。

哪还有半点“灰姑娘”的楚楚可怜。

“许诺！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她尖叫着，不管不顾地朝我扑过来，张牙舞爪。

“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害得阿川丢了工作！害得顾家要完了！你还想逼他净身出户？你做梦！阿川你别签！我们跟她拼了！”

顾辰川脸色大变，想拦住她：“苏妙妙！你发什么疯！滚回去！”

可苏妙妙已经冲到了我面前。

保镖立刻上前，但苏妙妙像泥鳅一样，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

第11章

竟然被她突破了保镖的阻拦，长长的指甲直直朝我的脸抓来！

“小心！”顾辰川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身体也动了一下，似乎想挡，但终究慢了一步。

我眼神一厉。

在她指甲碰到我之前，猛地抬手，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没留手，疼得苏妙妙“啊”一声惨叫。

“跟我拼了？”我凑近她，盯着她那张因疼痛和愤怒扭曲的脸，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淬骨的寒意，“你也配？你什么身份？”

“现在连顾辰川都要看我脸色，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妙妙死死咬着唇，如同泄了气。

我没再说下去，只是嫌恶地狠狠甩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两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

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为首的目光锐利，直接锁定了站在原地愣神的苏妙妙。

“苏妙妙？”警察的声音严肃。

苏妙妙吓得魂飞魄散，连哭都忘了。

“我们是区经侦支队的。你涉嫌伙同他人伪造学历、工作经历骗取顾氏集团职位，并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司资金偿还个人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