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开始清一色刷屏,问我故事里的男主角到底是谁。

我没说出齐祯的名字。

但只要对今届国际新闻奖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知道齐祯所报道的内容。

正是边境山村的人口拐卖案。

在“天上人间”浸淫多年,在山沟沟里面对那些豺狼虎豹,我深谙一个道理。

半真半假的眼泪最可信。

网友的同情和怜悯,足以让我在这场斗争中站稳脚跟。

很快,直播间的风向开始迅速变化。

关于我出卖、身体换取情报的热搜,被齐祯过河拆桥抛弃糟糠的新词条顶掉。

他带人闯进直播间刷屏以证清白时,一切早成定局。

我对于评论区的质疑不做任何回应。

在他被围攻前迅速关闭直播,给网友们留下无限遐想。

然后将齐祯的联系方式全平台拉黑。

做完这一切,我给自己点了一桌爱吃的菜。

还特意打开了公寓门口的监控。

事发第三天,齐祯果然憋不住来找我了。

9

总编刚给我打电话,说国际新闻奖已经进入第三轮评选。

因为有陆依然父亲作保,齐祯竟也闯进了总决赛。

如今我与他,才真算得上是竞争对手。

可没想到评委会却突然卡住了进度。

“你的新闻稿以第一视觉描述,够吸睛也能引起共鸣,可惜影像资料不够,更像是自白书。”

“齐祯跟你相反,他啥都有了就是代入感不强。”

“所以评委们都犯了难…”

总编为难道,“你看能不能再弄点影像资料来?保管能打赢齐祯拿下第一。”

前脚刚挂断电话,后脚监控就有了异动。

看见齐祯那张脸出现在门口时,我赶忙下楼去叫江阔。

他去开门时,我正以树袋熊的姿势挂在他身上。

成为他的限定挂件。

齐祯的眼尾霎时红了。

本来想好的措辞瞬间咽进肚子里。

“你…你们…”

他扯了扯嘴角,脸色煞白。

江阔抱歉笑笑,“她被解救回来后老做恶梦,得有人陪着才能入睡…这不刚洗完热水澡哄睡着,齐先生就来敲门了。”

“话说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齐祯不语,凛冽目光落到我身上。

“程若梦。”

他叫了三遍,我才揉着惺忪睡眼醒来。

“嗯?齐祯?”

“又想什么花招整我呢?”

一句反问便把对方噎得哑口无言。

男人哽了哽,攥紧拳头。

“他怎么会在你家?”

目光掠过江阔裸露的肌肉线条,齐祯面部抽搐,脸色变得灰暗。

“什么怎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怎么?”

我困得眼皮打颤,蜷进江阔怀里。

连眼皮都不想抬,“再说,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我记得在心理诊所就跟你说清楚了吧?”

“齐先生,我们已经结束了。”

“梦梦…”

男人声音嘶哑,目光触及我与江阔交缠的十指,双眼慢慢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