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没反驳旁观者的天真。

谢母只需要动动手指，付出金钱，大把的替罪羊愿意顶嘴。

只不过她对我实在吝啬，甚至不愿意多出一点钱让我能安稳坐个小月子。

第7章

谢书砚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玥，可能都是误会。”

“阿玥，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行不行？”

谢书砚说得很慢，也很艰难。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出这都是误会的话。

难道血缘的关系，真的能让人不顾十数年的相互扶持的情分吗？

“还要怎么解释？”

“事情不都应该很明了了吗？难道你要说你妈是打错了人？”

“难道你要等着我被你妈再打一顿，干脆打死了就能直接闭嘴？”

我毫不留情地嘲讽。

“阿玥，对不起……”

我没再理会，转身便离开。

再不像那天，还抱着些许隐秘的期待。

6

回到孤儿院，已经有人在往大门贴上封条。

我再一次认识了资本的力量。

短短一天时间，就能让我苦苦支撑许久的家园一天倒闭。

鲜红的油漆泼在墙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更有甚者在不远处栅栏外叫骂。

“什么沽名钓誉的烂孤儿院，怕不是鸡院吧，养出来这样的人，活该倒闭！”

“贱人去死！”

“一群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

院长妈妈充耳不闻，甚至脸色都没变一点。

只是佝偻着身子，一个一个点数该被转送别处的孩子。

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小脑袋。

我不敢走过去，只怕对上他们失望的眼。

可最后一个孩子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

眼眶红彤彤地看着我。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爸爸妈妈送回来！”

我一时间有些无措。

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道歉。

很快院长妈妈亦步亦趋地走了过来。

“道歉！”

她第一次这般严肃，以往都是慈祥的模样。

我刚要张口，却发现她并非对着我说。

小孩子气性很大，猛地便冲了出去。

院长妈妈长叹了一口气，拉着我坐下。

对我也一视同仁。

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

甚至为了迎合我的身高，佝偻的小老太太还悄悄坐直了身子。

我配合地低下头，泪却止不住地流。

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余地。

“院长妈妈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也不会……”

“小月亮，你没有错。”

院长妈妈肯定地说。

声音低哑却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