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云兄弟的易容术登峰造极,只要没人能认出我不就行了?”满不在乎的男声。
“我看,在担心这件事情的,是你吧!难怪磨破了嘴皮都不能说动你。”另一个声音,就多了份戏谑,“如果你的一世英名,毁在一个小小赌场之上,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已经英名尽毁的你没有资格跟我这么说。”依然是平和的语调,内容却尖酸刻薄。
被说到的人声音徒然拔高了八度:“你说什么!”
“他只是在为不得不去赌场而生气罢了,你就当是安慰一下他失意的心情好了。”依然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还有比跟他斗嘴更好玩的事情,你就休息一下吧!”
“何慕景!你!”
“哈哈!我最近发现你的嘴皮子功夫永远都比不上何慕景耶!”幸灾乐祸的某人。
“那么,永远都说不过小光的你,是不是该去上吊谢罪啊!”见风使舵的某人。
“你!混蛋!”
这三个毫不起眼的人,正是隐逸江湖已久的“月公子”慕容流光,天下太平无事可干的“凝血将军”何慕景,以及“毒王”陈云落。
安翔,顾名思义,是一个相当祥和的小镇,地处偏远,土地也不是很大,但是,这里却是许多江湖中人心向往之的圣地,不为别的,只为了这里一个名叫“墨迟”的地方。
墨迟,听上去是个很风雅的名字,但它的的确确是一个赌场,而且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兼备的赌场。这里,不仅仅各种各样的赌具一应俱全,而且还提供最上等的佳肴,以及……最温柔的美女。在赌客输光了所有的盘缠之后,还会派专人送他们回去,在这里赌博,简直是赏心乐事。
或许这里对于很多人,尤其是男人来说是天堂,对于一向爱清静的流光,却不啻是人间地狱。被这里的尖叫,调笑,污秽的汗臭,以及情欲的味道熏得险些晕了过去,他烦躁到想插翅飞离这个地方。
陈云落那个小子,在这种地方待得还蛮自得其乐,他耳朵都不会聋吗?流光捂住隐隐发疼的耳朵,转身就想离开,偏偏又被人拉住。
“你还想怎么样!”流光的口气明显很不好,一路上吵着要到这里来的家伙不像云落那样去解解赌瘾,在这里缠着他干什么!本来脾气就不能算好的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何慕景没办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不介意在这里将他大将军的招牌砸掉。
嬉皮笑脸的某人完全不受影响:“在这里,除了现在已经没有空理我的云兄弟,我唯一认识的就只有你了啊!我只是想找点事做而已。”
什么!?他的意思,不会是……其实,他也不会赌?流光现在平凡的脸上没有表情,白皙的脖子却染上了红晕,这情景……看上去还真诡异,他的声音降了一个八度:“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毫无起伏的语气,让某人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他再自恋也不会把流光脖子上漂亮的红晕当成是因为害羞而起,只好直言相告:“看戏啊!”
“什么?”眸子有些危险地眯起,不满意这么模糊的答案。
某狐狸只好继续说:“其实,你很讨厌嘈杂的环境,云落也是知道的,就算他再喜欢赌,也不会在这种非常时期胡闹。再说,如果他真的喜欢赌,就不会有今日的‘毒王’,所以,我推测,他非要来这里,一定是为了什么别的目的。”
“所以?”目光更显凌厉。
流光怎么一下子这么可怕了?某狐狸老实交代:“我只是想看看……江湖上……还有什么不容错过的好戏……”越说,声音越加低了下去。
归根结底,这个该死的混蛋只是想“看一出好戏”?流光真的很想好好教育他一下,但更该死的,他却被他的话语,挑起了兴趣。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集中到现在正在大赢特赢,眼前已经堆起金山银山的云落身上。
陈云落坐在“押单双”的赌台前,并不是像很多的赌徒那样,在开之前就下好赌注。他的眼睛紧盯着摇宝师傅的手法--执“宝盒”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