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冲着萧维景笑了笑:“我怕自己赔不起。”

萧维景并不在意:“撞坏车子而已。”

文灵的车子突然坏了,临时借萧维景的车子参加同学聚会;萧维景车子不少,她借就给了,这也没什么。

不过,仅仅是这些,应该不至于让萧则行这样生气。

萧维景忍不住问:“二叔,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不对的地方多了,”萧则行微微后仰,睨着文灵,“刹车失灵?我已经让人把车子送去检验;结果明天出来,看看失灵的到底是刹车,还是你的脚。”

萧维景怔住。

“还有你口中的小争执,”萧则行冷声开口,“到底是什么争执?你好好说一说。我想听听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你不惜冒着出车祸的风险也要欺负柚柚。”

文灵被他吓住了。

萧维景试图劝萧则行冷静:“二叔,您”

“维景,”萧则行念着他的名字,颇为失望地看他,“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

萧维景沉默了。

萧则行叫文灵:“还没完,你继续说。”

文灵死死攥住手,脸色煞白:“……我身上的酒是棠柚泼的。”

“为什么泼你?”

真实情况,文灵当然不能说,她咬牙:“因为她嫉妒我和老萧走的太近。”

“你和维景走的太近?”萧则行嘲讽,“听你的语气,还觉着自己委屈?”

萧维景终于从两人对话中精准地提取到了信息。

他本来就云里雾里,秉着对文灵的信任,借了车;结果没想到文灵开着他的车和他的未婚妻追尾,在此之前,两人之间似乎还爆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萧维景就是一钢铁直男,没有经历过多少女人,认知中只有绿茶婊和白莲婊两种麻烦。

他做梦都没想到,世界上原来还有汉子婊这种存在。

文灵已经在一连串的逼问下,慌乱了阵脚。

萧维景好糊弄,他很少会细究事情的具体细节,她玩弄春秋笔法,极好糊弄过去;

可萧则行不行。

他每一句都在痛脚上,都在她试图遮掩蒙混过关的地方。

萧则行冷声问:“你说清楚,争执的源头是什么?是谁先说的话?”

文灵节节败退:“……我不记得了。”

萧维景第一次见文灵这个模样,他不明白前情后果,还以为文灵也被吓到了,咳两声:“你别急,慢慢想,不是刚刚才发生的事么?你记忆力那么好,肯定记得。”

文灵从没有如此地觉着萧维景说话不看场合。

这是她第一次被他的直男性格气到想吐血。

她说:“我真记不得了。”

啪嗒。

后面的棠柚摔了筷子。

她沉着脸站起来,风衣太大,愈发衬的她人小小一只,却无损此时气势。

棠柚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直直地走过来。

萧维景还是第一次见她生气。

他愣住。

愣神间,棠柚的手已经重重拍在桌子上,她看着文灵,胸膛剧烈起伏:“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文灵没说话,错愕地看着棠柚。

先前棠柚可从来没有在萧维景面前展现出凶悍的这一面来。

她先前私下里还偷偷嘲笑过,棠柚竟然连萧维景的胃口都摸不准,竟然还妄图假扮娇弱来赢得萧维景欢心。

萧维景最讨厌娇弱,最喜欢直爽。

“去洗手间时候,文小姐就一直跟着我,问我,被抢走未婚夫的感觉如何;我没搭理你,你又问我变成旱鸭子的感觉如何,”棠柚直戳戳地问,“我为什么不敢下水,其中的原因,文小姐难道不知道么?”

文灵脸色惨白。

这么多年来,棠柚从来没有提过。

游泳是棠柚的心理阴影,她似乎选择性遗忘掉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