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宵后退一步,表情有点迷茫:“你和柚柚”

不是,萧则行怎么和棠柚在一起了?

之前棠柚不还是一口一个二叔地叫着么?

这叔叔叔叔地叫着,怎么还叫到床上去了?

萧则行要娶的人

不是他那文静漂亮的棠楠吗?!

在棠宵怀疑人生的目光中,萧则行慢条斯理地系好衬衫顶端的纽扣,微笑着与棠宵说:“柚柚觉浅,别吵到她,我们下去再谈。”

谈……

棠宵觉着自己似乎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神情恍惚地下了楼,茶已经凉了,重新换一盏新的过来;棠宵把茶杯捏在手中,怎么想心里面怎么着不是个滋味。

“你和柚柚,”棠宵艰难地开口,“在一起了?”

他盯着玻璃桌上的一点痕迹,内心宛若藏了一万只暴躁老山羊在咩咩咩地叫个不停。

“对,”萧则行坦诚地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噗呲。

棠宵感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又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为什么他始终被瞒在鼓里面???

这样的乌龙令棠宵觉着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面又气又恼;他恼自己的一腔盘算都付之东流,又恼他们一个一个的瞒着他,直接把他当作猴一样耍。

等等,不管怎么说棠柚都是他的女儿,无论是要娶哪一个,萧则行还得叫他一声父亲

想到这里,棠宵又觉着腰杆挺直了些。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棠宵沉声问萧则行,“柚柚才多大?她大学还没毕业,我坚决不同”

“棠先生,”萧则行打断他,换了一个称呼,微笑着说,“我和柚柚在一起,从始至终都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你明白吗?”

棠宵一愣,气急败坏:“柚柚是我女儿!”

“拥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柚柚投胎失误,”萧则行淡声说,“当初孟女士能登报宣布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柚柚也能。”

到了如今,棠宵终于明白了。

难怪上次萧则行会带着棠柚过去要求迁走棠柚的户口,那是要棠柚彻底和他划清楚界限啊!

早在那么远的时候,萧则行就已经料到这点了。

可恨那个时候的棠宵还傻乎乎地觉着是萧则行看上了棠楠。

棠宵捏着杯子,几欲发作,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你当初既然选择了江桃母女,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萧则行不疾不徐地说,“如今柚柚在孟女士这里生活的很好,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她。”

棠宵成功被激怒,摔碎杯子,再次怒声强调:“我是棠柚的亲生父亲!她的命还是我给她的!”

碎瓷片在地上滚开散落,茶水溅了出来;萧则行没有丝毫愠色,颊边酒窝若隐若现:“也只有这一点血缘关系,你现在才能好端端地坐在我对面说这些话。”

棠宵警惕看他:“你什么意思?”

“棠先生做个选择吧,”萧则行重新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注入茶水,推到他手旁,抬眼看他,问,“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碍眼、还是希望你今后还能依靠着江沉庭如同米虫一样平安过下去?”

棠宵未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棠家生意,和柚柚,”萧则行微笑,“你选一个。”

“想要今后顺顺当当的,就别再来找柚柚。”

-

棠柚缩在被窝中睡的香甜。

昨夜里睡的很晚,她都听到了棠糊糊的声音,偏偏萧则行极其过分,也不许她过去看。

地毯和床单弄的一塌糊涂,还是萧则行换上了新的;棠柚已经无心观察他的状况,一觉直直地睡到了中午,在梦里也是被欺负,好不容易醒过来,一睁眼,看到已经换好衬衫的萧则行正在旁边看着她。

惊的棠柚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大,疼的她呜了一声,问:“二叔,几点了啊?”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