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行慢条斯理穿好衬衫,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工作,赚钱给我们小柚柚买漂亮衣服和零食。”

棠柚睁开眼,做起来,扒拉了两下,总算是扒拉出自己昨天穿的睡裙。

不太妙。

已经被萧则行撕坏了。

棠柚盯着可怜的小裙子默默垂泪良久,萧则行拿出自己的衬衫,哄她:“要不要先穿我的衣服试试?”

棠柚仰脸,警惕看他:“你确定只是让我穿衣服试试?”

萧则行笑容温和:“当然。”

棠柚控诉:“那你为什么要拿小雨衣?”

在棠柚的极力抗拒之下,萧则行重新找了她的小裙子过来,仔细让她换上。

棠柚自觉要比上次的情况好尚很多,只是萧则行做早餐的时候,她完全帮不上忙,就那么小尾巴一样跟在萧则行后面打转。

见惯了萧则行西装革履的模样,此时见他围着小熊围裙也并不违和。

只是围裙在他身上显然有些小了。

果然是她看中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这样帅!

棠柚眼巴巴地看着他,萧则行顺手倒了温热的牛奶递给她,摸了摸呆毛:“乖,去旁边坐着,一会就好了。”

棠柚艳羡地看他:“二叔,你厨艺真好。”

萧则行低头将生菜切碎,笑:“做饭又不难。”

棠柚觉着很难,她忧愁地说:“我唯一会做的饭可能就是煮面了。”

萧则行在小番茄的尾部划开十字:“正好,我们互补。”

棠柚说:“这不是互补,是扶贫。”

她就是那个贫。

棠柚惆怅地又喝了口奶。

她完全没有想到萧则行对待衣服竟然如此粗暴,只带了两件睡衣过来;现在已经壮烈牺牲掉一件,只剩下身上这么一个。

宽宽松松的,坐起来的时候堪堪遮住膝盖;膝盖还是疼,哪怕布料柔软,互相摩擦的时候仍旧格外的不适。

棠柚晃动着腿,慢吞吞喝着牛奶,盯着萧则行的背影看。

为了方便做饭,胳膊上戴着金色的袖箍,微微上拉的衬衫袖口边缘,露出一块白色的烫伤痕迹。

奶奶说,那些伤痕,都是萧则行母亲虐待他才留下来的。

奶奶捡到他的那天,萧则行断了腿,一身刀伤。

都是他母亲发病时做的。

棠柚盯着那块伤疤,眼睛发酸发疼;她忍不住放下杯子,轻轻地走了过去。

萧则行没有看清她的脸,顺手捏了枚草莓填到她口中,笑:“小馋猫,別急,一会就好了。”

棠柚腮鼓起来,努力地把草莓吃掉,咽下去,仍旧站在原地,没有走:“二叔。”

萧则行误以为她肚子还饿,已经等不及吃早饭了;又捏了一枚草莓,只是还没喂到她口中,棠柚已然自动地扒上他的胳膊。

她低头,轻轻地吻了下那片白色的烫伤痕迹。

疤痕并不大,现在只留下一片白色的印子。

并不恐怖,只是觉着……好可怜啊。

棠柚不敢想象当初刚受伤的时候,他该有多么的疼。

她柔软的唇瓣贴在旧伤痕上面,格外温柔地亲吻。

珍惜。

一如他先前对棠柚一般。

萧则行身体僵硬。

棠柚仰脸看他,小声问:“二叔,还疼不疼?”

“不疼,”萧则行不着痕迹地把袖子往下拉一拉,“别亲了,丑。”

“一点儿也不丑,”棠柚说,“二叔身上什么都好看。”

萧则行笑了:“伶牙俐齿。”

棠柚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

“我是说真的,’她认真地说,“二叔,最近我想了很多,我没有办法到达你那样的高度。”

萧则行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什么?”

“就是在工作上啊,”棠柚看着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