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都被绷成了一根看不见的弦,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峻神色,如临大敌。
这最后的平静是在一个深夜被彻底打破的
“日军突向我军发起总攻,数千日军正利用飞机投掷烟雾弹强行登陆我浏河一带,我军多处据点也都受到日军猛烈攻击……”
“浏河,那里只有独立团在守,根本挡不住呀!”
“妈的,他们攻击的点可都是咱们兵力部署的薄弱环节!”
“小日本动作这么快,换防交换根本还没完成,这可怎么办?”
…………
耳边是一众将领们焦虑沉痛的声音,浏河,独立团,薄聿铮微微的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开口,缓慢而艰难的吐出了那一个字
“撤。”
“钧座!”众人齐声惊呼。
薄聿铮的视线,缓缓掠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他的声音里,有着太深太沉的情感沉淀在其中,每一个字都那样艰难,却又不容转圜,“如今形势,不得不退,迟则全数牺牲。但是诸位记住,这是撤退,不是溃退,那些外国记者所担心的,兵败趁乱逃散抢劫的事件,我绝不允许发生,违者军法处置。”
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将军,如何会不兵败他话中的道理,只是,从情感上来说,一时之间,总是难以接受的。
薄聿铮略顿了顿,又开口:“命独立团佯攻浏河登陆日军,尽量拖住敌军主力,为大部队转移争取时间。
其余各部,按之前计划,依次撤至第二道防线……诸位,即可执行罢。
众人皆是心情沉重,沉默着向外走去。
“蒋总指挥。”
那蒋总指挥正要出门,却听到薄聿铮叫他的声音,于是停步转身应道:“钧座有何吩咐?”
“如若南京方面传来的消息确实,国联很快就会介入此役,我军退入第二道防线后,应该不会再遇恶战,”薄聿铮缓缓开口,将他所能想到的全部一一交代,“但战事一日未正式停止,军队仍要保持战斗状态,详做防御部署,切不可松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