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洲大手扶着祝夏的脑袋,指尖缠绕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把玩,听完她的话,问:“你呢。”
“我?”
祝夏侧了下头,脸蛋对着他小腹方向,“我在写作业。”
贺连洲想起她在伦敦时,无论酒吧环境多么嘈杂,她都能心无旁骛地做课业。
这个女孩子不浮躁,不攀炎附势,懂得权贵的利害。
她的感情是纯真的。
毫无杂质。
无论是对亲人,还是朋友……
祝夏举起手,摸了摸贺连洲的脸,指腹碰碰他眉骨,轻声说:“你白天肯定没有休息。”
“今晚回哪。”他问。
“宋家。”祝夏说。
宋成煜住院了,她得回去帮忙处理事情。
贺连洲低头看着她。
祝夏胳膊环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脸颊蹭了蹭他柔软的衣物面料,闷声说:“我会想你的。”
“想我的时候别哭了。”
“我才不哭,要哭你自己哭。”
祝夏说完,后脖颈兀地一凉,紧接着的是骤然而至的酥麻感……男人的手掌揉捏按摩肩颈,过于刺激,她有点受不住。
“你别摸了。”祝夏缩缩脖子,“再摸我就回不去了。”
……
贺连洲先把祝夏送到宋府,再回铂茂御府。
她下了车,走进门,他才离开。墨黑色车子渐行渐远,最后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弭于天际。
祝夏进了庄园大门,沿着小径往别墅走。她低头,慢悠悠地捣鼓手机。
温书迦夺命连环追问:「是之前那位PayPal吧?」
祝夏:「怎么猜出来的?」
温书迦:「直觉」
祝夏:「厉害」
温书迦:「听说表弟住院了,怎么样?」
祝夏:「醒了,目前在留院观察。」
温书迦:「宋爷爷误会他和小模特有关系,他也不解释,活该被打!」
路过豢养金鱼的水池,有佣人在抛鱼饲料,祝夏走过去,佣人立时弯腰:“小姐。”
祝夏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她给温书迦打了个电话,边悠闲喂鱼边讲电话。
“书迦姐,你说的误会是指什么?”
温书迦这边也刚回到祁家,她走至阳台,看着屋里玩耍的丈夫和女儿,说:“我以为你知道。表弟跟小模特清清白白,那小模特被男朋友劈腿,说来也是巧,她男朋友劈腿的千金小姐是祁总的妹妹。”
“小模特是指黎萱吗?”祝夏问。
温书迦说是,“黎萱男朋友靠着祁总妹妹上位,分手后不断欺负、找她麻烦,还把人带到了酒店。表弟刚好在酒店,黎萱向他求救,他把人姑娘救了下来,还帮了她很多忙。”
祝夏了然,道:“出入酒店的照片是假的?”
“照片估计是被人捕风捉影,恶意造谣了。”温书迦说。
“我知道了。我会跟爷爷说的。”祝夏说。
温书迦告诉她这些不是为了让她改变主意和宋成煜在一起。他们圈子里的人阅历丰富,聪明有能力,温书迦明白祝夏对宋成煜没有男女之情,也知晓他们只是形婚。
结束通话,祝夏继续悠哉悠哉地喂鱼。
她和宋成煜其实很像。
她放弃过贺连洲;
宋成煜放弃过她。
他们不懂怎么爱人,在感情里都没有安全感,从而引发极强的占有欲,也会激进地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不一样的是,祝夏喜欢一个人,是建立在尊重和欣赏对方的基础上;可以抽身离开。
她会下意识的第一时间考虑贺连洲,也会站在自己的视角琢磨贺连洲有多爱她,更会站在他的视角里亲身体会他因她做出的退让、牺牲了什么。
至少,在她看来,真心爱一个人是就算往自己身上捅十几刀,也不忍心伤他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