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洲拽着她的手,把人拉回怀里,他身子低了低,薄唇碰到她耳垂。接下来的话,几乎是从他喉间直接灌进她耳蜗……他问:“要是我死前想见你一面,你会来吗?”

声音极平静,听起来是没有任何情绪的。

可祝夏听到这话,心还是一惊。她蹙起细致的眉,语气不悦:

“你胡说什么。”

贺连洲很清楚,这五年,她一直在避免见到他。

他们那两年经历过的地方,她没有去过一次。分手的时候,她把放在大平层公寓里他们的照片全部烧掉,连电子照片也不放过。她亲自将她在他那里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清除了……她向来知道怎么狠心对他。

听到他说她什么也没留给他,祝夏反驳:“我不是把Bella留给你了吗?”

只给他留一条与他不对付的狗。

贺连洲压声问:“存心气我?”

“不要?”祝夏理直气壮要狗,“那你给我。”

贺连洲拉着她的手放回他肩膀,另一手揽住她腰。古典音乐舒缓,祝夏心脏也恢复安宁,她轻轻移动脚步,听见他说:“人你不要,非要狗。”

嗓音冷淡,却又似笑非笑。

祝夏不吭声。

狗那么可爱,还不会怼她……当然选狗了。

为了好看,祝夏特地穿了高跟鞋,虽然跟不算高,但长时间站立还是有些酸痛。她仰头看他,语气商量:“我能不能脱鞋?”

贺连洲低头看她:“你要跟我客气到什么时候?”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丝毫不客气。

“不客气跟你要狗,你不给。客气询问你意见,你又不高兴了。”

祝夏没好气道,“你能不能统一口径?”

对于她的倒打一耙,贺连洲笑了。

“踩我脚上。”

“踩你脚上不好跳舞,踩地毯吧,我看这地毯很干净。”

祝夏手抓着他结实的肩膀,支撑自己脱掉高跟鞋。脚上没有了鞋,她整个人动作都轻盈了,雀跃攀着贺连洲的肩膀,随着音乐的节奏缓慢跃动。

宴会厅里,高跟鞋被孤零零搁在一边,灯光洒落萦绕着舞步翩翩的男女。

世界静谧得仿佛只剩他们,彼此的目光被对方吸引,秒针转过一圈又一圈,每一次远离都会很快迎来靠近,她的裙摆不断飘向他,像荷叶荡漾开来,泛起细碎的光芒,似梦似幻...她距离他愈来愈近,像是有无数根无形的线将她拉向他。

他们用极漫长的时间,跳完了简短的两支舞。

结束的时候,祝夏双手提着裙摆,兴奋地跑在最前头往楼上走。

贺连洲弯腰拎起她的高跟鞋,漫步跟在后面,他看着她雀跃鲜活的身影,眼尾也染上轻松笑意。

祝夏很好哄,一丁点小事都能让她高兴起来……只是这种快乐,来得容易,也去得容易。

城堡是贺连洲的,他肯定不会在这里迷路。祝夏就不管他了,她问仆人指了个方向便铿铿跑去。

城堡高耸,站在阳台可以将很多景色收入眼底。地上铺着厚厚地毯,不会冷,女孩子光着脚走到阳台。

晚风吹拂到脸上,带着细细沙沙的声响。

祝夏深深呼吸了下,新鲜微凉的空气涌入鼻腔,真冷。

肩头一暖,柔软的羊绒披肩盖在了她的身上。

祝夏抬手扯了扯,裹住自己。稍顷,她握住两角,在自己脖子前系了个结。这样就不担心掉下来了。

墨水浸染过的天空一片漆黑,零碎星星和弯月高挂天际,如水月色朦胧照亮阿尔卑斯山的山脉。远远瞧去,犹似蛰伏的卧虎,如泼墨山水画般精妙绝伦。

城市夜晚是星星点点的灯火汇成一片,犹如流火,光芒万丈,美得炫目,而大自然的夜晚是暗藏玄机,引人去探寻的宝藏。

“不知道白天的光景是怎么样的……”祝夏呢喃。

“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起来看。”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