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看清了是什么图案。
蛇。
吐着信子的蛇,盘桓着脖颈脊梁延伸往下,透着凶狠、阴鸷、威胁。
瞧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恐惧万分。
郑天佑欺骗他母亲,他就将郑天佑弄进牢里,处事风格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郑天佑在牢里被霸凌致死,可能也是他从中推波助澜。
梁以莹和贺明良的婚事,她原先以为是贺连洲二叔想以卵击石对抗贺连洲……现在仔细回想,或许那时候贺闻晟就开始给自己铺回来的路了。
别人联姻,他获利。
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好。
手机屏幕显示林嘉月的来电,祝夏正欲离开,贺闻晟率先开口:“女孩子扶着男子终究不好走,不知祝小姐可否给我一个助人为乐的机会?”说着,他看了看李柏泽。
言辞有礼,还征询她愿不愿意。
绅士温柔的姿态,通常会使人的四肢百骸涌进一股暖流,心动不已。
但祝夏心如冰山,不为所动,面不改色道:“多谢这位先生,我想不必了。”
“原谅我没怎么跟女孩打过交道,不知哪句话说错了,还望祝小姐指出来,我好改正。”贺闻晟说。
“你没说错话。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姓贺的人。”
祝夏眼皮滑落,接过电话,没再看贺闻晟,目光往四周环视,对林嘉月说:“月亮,你别急。我们出来了,就在走廊里。我们电梯口见。”
挂掉电话,把手机揣兜里,贺闻晟还没走。
关于她的拒绝,他也不恼,只是笑了笑。看她的眼神倏然悠远,又缓慢拉回来。
“港区内,祝小姐怕是第一个说不喜欢姓贺的人了。”
毕竟“贺”姓,代表着凌驾于所有的王权豪贵之上。
“那只能说明你见识少。”祝夏拉着李柏泽就要离开,身上突然一轻,是一位寸头凶悍的男子扶住了李柏泽。
地毯厚听不见脚步声正常,但这人隐藏在暗处有段时间,她竟然没发觉。
祝夏眉梢缀上冷意。
“唐突了。”贺闻晟始终保持着绅士风度。“每一个有教养的男士都无法看祝小姐受苦。”
祝夏瞥了眼寸头男令人恐惧的身形,再扫视贺闻晟偏柔长的眼睛。后者,看似谦逊有礼,实则迫人得紧。
硬碰硬,吃亏的是她。
“那就劳烦先生把我朋友送到电梯口。”
贺闻晟叫了声寸头男:“阿东。”
阿东领命,“祝小姐请吧。”
贺闻晟立在原地,没跟上去。昏暗光线下,他的面容辨不清清楚,隐隐可见他右手旋转了下左手食指的银戒。
目送那抹纤细却有力量的倩影,静默须臾,贺闻晟笑了笑。
比想象中还要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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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亚半岛娱乐城VIP包厢华贵,端的是富丽堂皇之气。此时,侍者保镖鱼贯而出,室内仅剩两人。
“你到这里是为了商乔,还是Sumer?”商洵又解了两颗扣子,身上衬衫松松垮垮,他一手插在兜里像是来度假的。然而他另一只手却抽过折叠成千纸鹤的丝巾,轻飘飘甩开,擦拭早已止血的颈子。
“有区别吗?”游风懒散的眸子一抬,与商洵审视的目光相撞。
空气中凌厉着刀光血影,偏偏两人浑然不觉。
商洵意味不明地凉笑了下:“确实没有。”
他扬手丢掉丝巾,桃花眼闪过一丝嘲讽。“都是无足轻重的人,能有什么区别。”
游风手里把玩着玻璃杯,剑眉傲慢,缓慢启唇:“关你屁事。”
商洵点了根烟,香烟在指间燃烧,开口,语气沾染几分忆往昔的怀念。
“Sumer下手还是一如既往狠辣,不带丝毫犹豫。”
“她要是一如既往,”游风嗤了声,“你现在脑袋就开花了。”
以前都直接砸脑袋的,现在先砸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