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小羽迟了一步才知晓。

锁魂钉彻底熔化，金色液体滴落在符文边缘，激起一圈圈涟漪。林小羽的意识在剧烈震荡中忽明忽暗，却仍死死盯着那不断变幻的符文图案。

“三灵归位……”林小羽喃喃重复，忽然意识到这句模糊浮现的话，或许正是开启封印的关键。

可林小羽现在，只剩下一灵。

谢沉渊猛然睁眼。

双眸漆黑如墨，不见半点眼白。谢沉渊的气息紊乱，灵脉中奔涌的力量像是即将决堤的洪水，每一寸血管都鼓胀欲裂。魔纹在他身上蔓延至极限，却在触及林小羽手臂上的符文时骤然停滞。

谢沉渊伸手扣住林小羽的手腕，动作急切而粗暴。

“你在做什么？”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你疯了？”

林小羽喘息着摇头，嘴角溢出一抹血丝：“你说过……藏书阁第三层的密室藏着答案。”

“我让你别去！”谢沉渊怒吼，掌心却不敢松开她一丝一毫，“那里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可我已经碰了。”林小羽轻笑，眼中映着他翻涌的黑焰，“而且，它认我。”

话音落下，符文骤然爆发出耀眼光芒，金色与黑色交织成漩涡，将两人笼罩其中。林小羽的身体猛地一震，五感在一瞬间被剥离。

虚空撕裂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林小羽勉强回头，看见一道裂缝正在空中缓缓张开，如同巨兽张开的口。裂缝边缘渗出浓重黑气，带着腐朽与毁灭的气息，与谢沉渊体内的魔纹同源，却又更古老、更强大。

林小羽的心脏猛地收紧。

“这不是你的力量。”林小羽看着谢沉渊，声音虚弱却坚定，“这是……封印本身。”

谢沉渊没有回答。他的手指深深嵌入她的腕骨，眼神却在动摇。魔纹在皮肤下游走，仿佛在挣扎，在抗拒，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裂缝越来越大。

黑气外泄，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仿佛连呼吸都被压制。长老们的身影在远处摇晃，他们的法印正在崩解，无法再维持诛魔阵。

林小羽知道，这一切已经失控。

但她不能停下。

林小羽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沾着自己的血，在谢沉渊胸口重新描画符文。动作缓慢却坚定，每一道笔画都带着决绝。

“你说过，我不是你的容器。”林小羽低声说，“那我们就一起……打破这个安排。”

谢沉渊的呼吸一滞。

就在这一刻，他胸口的契约印记突然暴涨，与林小羽手臂上的符文产生共鸣。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们之间交汇，撕裂空间的裂缝轰然扩大，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林小羽的视线逐渐模糊。

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林小羽知道，一旦打开这扇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黑焰吞没了天地。

林小羽的手指最终停在契约纹路的最后一笔，鲜血从指尖滴落，在裂缝边缘激起一圈金色涟漪。

林小羽的身体失去支撑，缓缓倒下。

谢沉渊一把接住林小羽，手掌紧紧贴着林小羽的后背，感受着她微弱却依旧跳动的心跳。

裂缝仍在扩张，但这一次，不再是毁灭。

而是……归位。

第112章 净化

林小羽的意识在混沌中浮沉，仿佛坠入深海。耳畔嗡鸣不止，四肢沉重如铅，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胸腔里扯出一缕火线，灼烧着肺腑。她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却能看清谢沉渊的脸那张素来苍白的脸此刻泛着不正常的青灰，额角魔纹如蛇般游走，仿佛随时会吞噬他的神志。

黑气正从虚空裂缝中不断渗出，如同浓墨滴入清水，缓慢而不可逆地扩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连风都凝滞了。

“撑住……”她咬牙低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指尖颤抖地贴上他胸口契约印记的位置，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