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都走得大步匆匆,今天走到一半却突然定住了。

他的安保及司机都留在酒店外,不会跟随他进门,因此面前只有一位酒店经理。对方堂皇问:“怎么了上校?”

傅穹站定,眯着眼将面前这幅画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怎么壁画换了?”

经理连忙解释:“最近有人准备预定这个厅办展,想提前看看效果,所以寄来几幅仿品让我们换上。”

傅穹不经意松了口气:“哦,仿作啊。”

经理弯腰:“对的对的,不然也不会没拉警戒就挂在这里。”

傅穹没再停留,径直跟随经理来到顶层。电梯门开了,经理按照要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规矩地留在电梯里没有跟随。

房间也按照傅穹前几次的要求布置妥当,香氛、灯光还有待会能用得上的道具。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差一瓶酒。

正当他有些不悦想要联系经理时,门铃很会看眼色地响了。门外的人恭敬地敲了三声:“您好,送酒的。”

虽然有失误,还算补救得及时。

傅穹把那点不爽压了下去,打开了房门,批判道:“怎么会犯这种低级失误。”

侍应生有点眼生,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庞,低声说了句抱歉,手一直在哆嗦,看起来很紧张新来的。

酒店职工更换是常事,侍应生抬头替他送酒,傅穹看到了他下半张脸,白白瘦瘦,是他感兴趣的类型,还莫名有些眼熟,因此傅穹没有为难他,只拍了拍他的头:“以后多学学。”

侍应生再度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声音听着也不错。

根据以往的时间计算,小演员过来这里还需要二十分钟。酒已经开好,傅穹把上衣脱下,替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他现在年纪大了,得提前进入状态。

傅穹一饮而尽,又从衣兜里摸出两粒药服下。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会逐渐自下而上感受到一股热流,让他身体逐渐恢复二十年前的状态。但今天有点奇怪,反应来得比往常都快,这热流异常汹涌,直冲脑门。傅穹惊愕地起身,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摇摇晃晃,他想伸手撑住桌沿又扑了个空,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拿手机求救,但此时根本找不到方向。

他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他在漫长的晕眩里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

“怎么还没醒?”

“你量下多了。”

“我以为红酒不都抿两口,量少了不起效啊......”

“宝宝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种喝酒方式。”

“都到这儿了你能不能省掉你的称呼?”

好吵。傅穹被吵得睁开了眼。

面前是刚才的侍应生,依旧戴着那个对他来说偏大的帽子。跟他对话的人很高,傅穹浑身乏力,缓了很久睁大双眼才发现这人自己认识。

“闻总,”傅穹问,“你怎么在这儿?”

闻绪有条不紊地回答他:“约会,不小心跟上校撞房了,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谁听都是一个很扯淡的回答。但傅穹发现现在问题不是闻绪的嘴,而是自己的手他原本今晚准备用在其他环节的手铐,把他自己的双手铐在了床头。

几十年的生存还是让傅穹在此刻勉强保持了理智:“闻总这是个什么意思?”

“跟我没关系,”闻绪挥挥手撇清自己,然后指了指旁边侍应生,“我约会对象有事情想问你。”

白白瘦瘦的侍应生终于取了那顶滑稽的帽子,而傅穹也终于得以看见他的全脸。

“是你,”傅穹确认自己见过这个人,但一时之间叫不出他的名字,“你是......你是刘先明的学生,你叫......”

李雨游替他回答:“我曾经叫游羽。”

傅穹意识到现在不是说客套话的时候了:“你想干嘛?”

李雨游没作声。

“我记得你们组已经全部离开军科所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