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脸色不太好,小魔王嘴一撇,好像是我道歉没诚意,“不要拉倒。”剥了糖纸塞进咪儿嘴里,那家伙谄媚的就差喵喵叫了,没原则的家伙。
身后庄园里传来仆人们焦急的呼唤,“小公主?小公主你在哪里?”刻意压低了声音,是害怕让男女主人听到,小魔王还能抓紧最后的时间剥一根棒棒糖塞嘴里,然后含混对我说:“别说看见我了!”倏一下钻进花丛里,没了。不知去哪上房揭瓦去了。
又是个愁人的孩子,我为我的女王陛下叹气。
没人向我打听小魔王的去向,我也失了出门遛弯的兴致,还是回屋睡一觉,然后等着吃我的水煮鱼吧......最近好像越来越懒了......
好像就是从这个春天开始,我变得嗜睡,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女王陛下渐渐也发觉了,有时我醒来,会发现自己躺在她怀里,而她正幽幽了眼神看我,像两汪潭,要将人溺毙了......我想对她说,不要为我难过,我很幸福,我已经很幸福了......
猫的寿命一般在十二年到十七年,就在我即将迎来十二岁生日的那个冬天,一个清晨,女王陛下一家起得很早,他们要出门去打猎,而我竟是难得有了好精神,将他们一路送到了门口,女王陛下抱起我,亲了亲我的额头,“乖乖在家,让童妈给你做水煮鱼吃。”
那一刻,我很想说我最爱吃你做的水煮鱼。
那一刻,我很想说再陪陪我。
那一刻,我很想说舍不得。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因为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听不懂,她也不会知道。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我在心里对她说再见。不会再见的再见。
我爱你。
结尾贴文案
还是头一回
天色黯淡下来,最后一辆电车沿着轨道缓缓而行,在经过一个U型路口时停下,摇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路边的旗袍店皮货店已经打烊,咖啡店的玻璃门里透出昏暗的红的光,对面是一家新式电影院,小贩高声兜售香烟瓜子,汽车里走下西装革履的少爷,黄包车载来身姿摇曳的女郎。
一抹清瘦挺拔的身影逆着人流而行,白衬衣,浅灰的细纹格子背带裤,斜带顶浅灰的礼帽,扶起因玩耍摔倒在路面的小男孩,男孩说谢谢。
礼帽半掩下的雪白面孔,唇边温暖的笑,是女子特有的矜持与羞涩。
薛飞瑶说,我连恨她都恨不了,这才是最可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