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应该能猜到这些针线手艺是来自英王府的,撺掇她去要这个,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绿衣被这一声笑给直接吓得哆嗦了一下,差点就起了鸡皮疙瘩只一愣的功夫,就见代璇悠悠然进了屋子去,然后听着紫萍出来吆喝粗使婆子给代璇提热水沐浴。
浴桶中早就洒下了红色的花瓣,散发着淡淡清香,代璇仰头靠在木桶上半晌,才揉了一把脸暗自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西北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了······
赵长宁从军之后,虽然偶有险招,但若仔细推敲就能发现那些险招里头藏着的胜算,而且他每一回都是谋定而后动,并非冲动所为,所以说,他并不是一个爱冒险走偏锋的人,反而十分惜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他心里明白的很。
也因此,代璇就更加不明白了,西疆的局势并不很危急,麾下又有大军名将,赵长宁只要坐镇中军,稳稳的功劳就能到手,又如何会悄然离开军营去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他又确实这么做了,那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理由,这样说来,他就不太可能是真的失踪吧?
代璇想着,不由得仲出指头揉了揉眉心,不管如何,她还是相信赵长宁的,若是他这么容易就挂了,只能说明他本事不够,说明代璇眼光不好,投资失败。
尽管只是考虑的利益,可代璇这样想着,心底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了酸楚。
在这个时代,找个疼爱自己的夫婿不容易啊,尤其是位高权重思想开明又不会被女色所惑的。虽然那个秋水的存在叫代璇有几分膈应,但就凭这人在身边这么久赵长宁都没有吃掉,足可让代璇觉得安慰了。
紫苏等了老半天也没听见代璇唤人,当下便大着胆子往里瞧了瞧,却发现浴桶的人竟然仰着头就那么睡着了。
却说此时,距离京城百里的郊外,一个小村庄里,突然来了几个年轻汉子,自称是在山里迷了路的猎户,因着天色已晚,不便行夜路,便想着要在村子里借宿一晚。
村子背靠大山,统共才几十户人家,且因为住在山脚下,是以分散的稀稀拉拉,并不紧凑,看上去倒是互不影响的样子。
山民们素来淳朴,往日也并非没有见过迷路的猎户,当下便热情的将人领进了家门,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顿,孰料这些人竟是灾祸之源,整个村子百十来人命,竟是尽数被收割了去!
若非当晚有调皮的小子贪玩不在家中,才侥幸逃得了一命,又招来了官府,不然恐怕这些尸体都腐坏了,这样的惨事也未必会被人发现!
这样重大的人命案子当地县太爷是不敢瞒下的,甫一发现就把消息递了出来当晚这折子就递上了皇帝的案头。
“混账!简直是胆大包天!”皇帝看了折子,当即就大发雷霆,拍着桌子训斥道:“当地官府是吃屎长大的?竟然叫这样的贼子来去自如!简直把朕的脸面都丢光了!”
皇帝虽然爆了粗口,可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老大人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辩驳的那处虽然偏僻了些,可也好歹是京城周边了,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案子,皇帝难道不会开始怀疑京城的治安?
再往深里想一想,这样胆大包天的贼人,竟然犯下这等大案之后来去自如,谁知道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包庇?若然如此那这些人想干什么?
实在是不能怪皇帝敏感,眼下西北还有叛军呢,万一是那些反贼偷摸来了京城可怎么办?更何况还是在皇帝属意的继承人英王出事的当口!皇帝年纪大了,眼看着身体也是不如从前,皇子们暗地里争的凶,谁晓得里头会不会出一个铤而走险的?
当然,英王失踪的消息眼下还瞒着,老大人们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理解皇帝的心思,所以面对盛怒的皇帝,全都哑火了谁敢这时候去触皇帝的霉头!
点了大学士亲自执笔,将山西按察使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皇帝又从刑部里头提溜了一个素以铁面无私著称的给事中点了巡按,专门负责此事,才气呼呼的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