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来了。”孙太太起身迎了迎代璇,十分亲昵的拉着代璇的手道:“我们香儿病了这么些时候·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应该早点回来的。”代璇笑道:“这不听说了品香妹妹病了,便赶着来了。品香妹妹的病可严重?”
孙太太面色一凝,随即便重重叹了口气道:“大夫说她是心病,这孩子,是在为她二哥伤心呢。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是我又从哪里给她找个二哥回来?”
提到早逝的儿子和病重的女儿,孙太太忍不住红了眼眶,连忙不好意思的拿手帕按了按眼睛,才拜托代璇道:“她即使惦记着你·你就替我好好的劝劝她吧,莫要让我再为她伤心。”
代璇点了头,便起身出了正房,临了还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晦暗,似乎对孙太太有些同情一般。
孙品香的院子距离正房不太远·不过走了一刻钟便到了,进了院门,就看见门口守着两个丫鬟,看见代璇这个外人都是一愣。
“她们都是太太派来伺候姑娘的,可是姑娘嫌弃她们碍眼,这才打发到了外头来。”带路的婆子道。
代璇并未说什么,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毫不在意一般的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熏人的药味,代璇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便转头去看带路的婆子:“这屋子里的药味太重了,难道不会影响品香妹妹养病?”
“李姑娘您说的是呢,只是姑娘不耐烦有人在跟前,太太又担心姑娘病上加病,也不敢开窗子。”那婆子恭敬回道。
说着,两人便到了内室门口,安珀才掀开帘子,便听得屋内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可是代璇姐姐来了?”
代璇转头就走了进去,倒是那婆子却被紫萍给拦在了门外道:“这位嬷嬷,我们姑娘想必是想和你们姑娘好好叙叙旧呢,您在一旁杵着多煞风景呀,不若叫人端些茶点来,我陪您在外头说说话。”
紫苏就守在了内室门口,而安珀则是跟着代璇一直走到了床边,一个隐约的身影从半遮半掩的帷帐后露出来。
“代璇姐姐,你终于来了。”随着声音,帷帐内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试图拉开帷帐。
代璇冷眼瞧着,那只手竟是不像一个豆蔻年华女子的手,不但没有光泽,反而干枯纤瘦,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跳出来了。
安珀上前帮着将帷帐挂了起来,随后却是被帐内坐起的人吓了一跳。
之前的孙品香虽然怯懦,容貌也不甚突出,可依旧是一枝花般的少女,哪里像是眼下,眼窝深陷皮肤晦暗,整个人好似枯萎了一般,没有生气。
这真的是生病造成的么?代璇不由得握住了孙品香的手道:“品香妹妹,你这是”
都说物伤其类,代璇乍然看见一个妙-龄少女成了这般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连忙给安珀使了个眼色。
“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得了风寒的人会这般憔悴的。”代璇握着孙品香的手坐在床沿,看着倚靠在床头的人道:“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我听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