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灵合议之后,大宋和西梁的关系便缓和下来,继而又开辟了贸易互市和商道,大宋的瓷器绸缎茶叶等等源源不断的运往西梁,甚至带动了西梁国内的经济。
然而互市归互市,赚银子也不耽误打仗,特别是梁太后彻底掌权后的这几年,西梁小动作越来越多,两边摩擦不断,甚至到后面矛盾升级,狠狠打了几回狠的,要不然赵长宁也没处捞军功去。
“从这一串的因果关系中,你能想到什么?”代璇拉着李行瑜的手坐到了云氏身边,就看见云氏嘴角挂着的笑容。
李行瑜的反应很不错,虽然都是被代璇引导着,然而这些话却都是李行瑜自己思考的,说明他思路还算清晰,反应也挺敏锐。
看见母亲和姐姐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李行瑜便眨巴着眼睛,低声说出了自己觉得对皇上略有些不恭敬的猜测:“莫非,是皇上故意发怒……为了栽赃嫁祸?”
这样也是说的通的,毕竟这事的起因就是从皇上怒而失态开始,谁知道皇上是真怒还是假怒?然而这么一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是借题发挥,也没什么可置喙的。
甚至西梁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代璇瞪了弟弟一眼道:“什么叫栽赃嫁祸?当心爹爹知道你乱说话,打你屁股!”
李行瑜嘿嘿笑了两声就跑了,代璇笑着叹了口气,哪知道一回头,就看见云氏正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
“璇姐儿长大了,”云氏握着代璇的手,她是没有想到,素来娇生惯养的女儿竟然一下子对政事感兴趣了,莫非是因着英王的缘故?
即便真是如此,也可见女儿的聪慧,只要女儿肯认真学,做一个合格的王妃也并不难吧。
御书房里,皇帝手下按着那份国书,正一脸阴沉的站在御案前。
“朕真想撕了它。”皇帝一用力,那绫子便在他手心里揉成了团。
“李卿不劝朕息怒?”等了半天却没听见面前的人出声,皇帝自己先开腔了。
首辅李淳拱手作了个揖,随后便老神在在的捋了捋胡子道:“皇上是圣明天子,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撕什么不能撕。”若是皇帝真的想发泄,成,那桌子上不是有一堆小山样的奏折么,撕着玩儿吧。
皇帝一下子就笑了,点着李淳道:“你这个老家伙,还是那么狡猾。”这般亲昵的口气让李老大人也露出了一点儿笑意,皇帝摇了摇头,随后又收敛了笑道:“朕方才在殿上,是真的想要撕了它。”
瞧瞧这国书里写的什么玩意儿?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殂,还敢蹦达?
“皇上您这口气,不妨先留着。那李丰裕敢递上这样一份国书,摆明了就是贼心不死,如此,可让英王殿下先挫挫他的锐气。西梁此战之败,李丰裕的底气绝对不会太足了。”
老头儿这话说的很厚道,但话里的内容就不那么厚道了,摆明了是建议皇帝让赵长宁使劲儿折腾使团,最好能把他们揉圆搓扁拿捏的服服帖帖,然后皇帝也就可以出气了。
赵长宁接到皇帝的口谕时,应是愣了好一会儿。这口谕听着倒是寻常,不过是要他尽职尽责做好谈判事宜,这也值得特意嘱咐一回?本来这就是他的职责嘛。
“殿下无需有顾虑,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了。”李中临走时,突然又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赵长宁原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便嘿了一声,抚掌大笑:父皇啊父皇,您这是要我彻底得罪西梁人呀!不过也罢了,这原就是他的本意,如今得了皇帝的暗示,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李丰裕和彭石自下了紫宸殿,就一直是沉着脸的模样,反正在递交那份国书之前,他们便有了心理准备,如今连陛见后的宴会都取消了,也没什么稀奇。
“无妨,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最重要的还是之后的谈判。”李丰裕揉了揉太阳穴,如今只是没了面子,若是能因此而保住里子,他也就生生的忍了。
彭石没吭声,倒是另一个看起来三十上下的男子道:“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