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公一看说话的是安国公,顿时就不吭声了,他能和靖南侯呛声,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韩家却有两个儿子都在西军。
“长宁,你有什么话说?”皇帝突然将视线落在了赵长宁身上。
毕竟是在西军待过的,跟诸位将领有同袍之谊,对西疆的情况也熟。
赵长宁之前就皱着眉头,等到皇帝开口询问,才出声道:“冯昌远此人儿臣见过,是个有真本事的,正如靖难侯所言,撑上十日半月的不难,便是从他处调兵也来得及。”
却是赞同救援灵州的决定,但又顾及了张文中的说法。
保国公瞧了赵长宁一眼,没说话。
赵长宁也没有将他的目光放在心上,而是直视着皇帝沉声道:“更何况,北边尚有蛮人虎视眈眈,若贸然行事,只怕会给二皇兄带去大麻烦!”
安王坐镇北军,如今同蛮人呈对峙之势,便是尚未开战,恐怕也时日不远!
若说西梁过冬艰难,那蛮人又何尝好过?每年惯例的南下劫掠,没理由今年会例外!
更何况,自从安王坐镇北疆之后,蛮人南下之势被阻,三年来憋得狠了,未尝不想吃回饱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凛,若是处理不当让蛮人钻了空子,这麻烦可就大了。
见御书房内一时气氛凝重,赵长宁眼睛微眯,随后便拱手道:“儿臣毕竟资历尚浅,不敢妄言,相信诸位将军定有良策。”
“殿下何须自谦?”说话的是前军都督,因着有南王镇守南疆的缘故,他在诸都督中份量最轻,是个脾气温和的,轻易不插手军事。
“非也,”赵长宁摇头,“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长宁如今考虑的,却是如今还在驿馆的西梁使团!”
“你待如何?”皇帝看过来,目光中有着打量之色。
“西梁违约背盟,儿臣倒是想去问一问,”赵长宁嘴角勾出一个冷笑,看的人有些凉飕飕的,“看看李丰裕有什么说辞!”
都亭驿。与此同时,李丰裕抖了抖手中的信纸,嘴角翘了起来。
看今日赵长宁和苏闵都未来和他扯皮,恐怕也是因为收到了这个消息吧。
如同计划中的那样,灵州被围,大宋究竟想要如何决断呢,是壮士断腕还是死保?若是大宋真的敢出兵援救灵州,他倒是要抚掌赞一个好字!
冷笑了两声,李丰裕将信纸递给彭石,继而道:“不知道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有没有气的吐血,哈哈!”
你不是称病不见么,就算你是装病,也要被这个消息给气的真病!
灵州乃是两国接壤的重镇,若是到手,西梁就可以灵州为中心筑起一道屏障,进可攻退可守,说不定可以一气拿下河西呢。
“赵长宁再厉害又如何?他只是皇帝的儿子,做不得主!如今大宋正是多事之秋,敢跟北蛮和我西梁同时开战吗,不敢就老老实实闭嘴,乖乖送上来给我们咬一口!”
李丰裕大笑一声,随后便兴奋的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道:“运气如此之好,此乃上天助我!”
瞧着李丰裕脸上的笑,彭石觉得刺眼急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李大人,这是在大宋的驿馆内,还请慎言。”
若非李丰裕是正使而他彭石只是副使,他早就叫李丰裕闭嘴了!这可是在大宋的京师,虽然驿馆内部是他们西梁的护卫不错,可难保不会有人监视!
这么明目张胆的得意张狂,万一宋人受了刺激送他们回老家怎么办?!
赵长宁虽然做不得皇帝的主,可他毕竟是个王爷,还是个上过战场手上沾血的暴力分子!焉知道他不敢做出什么来?
梁太后的计划并不难明,可是未免把大宋看的太简单了,若是宋人真的如此不济,当年又怎能打的西梁俯首,订下兴灵合议,还将先帝活生生的给气病了?
若非如此,先帝也不会就此消沉,甚至沉湎于女色,以至于有如今梁太后把持朝政的局面!
以太师的意思,西梁国力终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