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要你‘勉为其难’地娶我……”

“但是，如果你谢则是真心实意、心甘情愿地想娶我张蔷做你的夫人，那么”

她的笑容在烛光下灿烂如边塞最耀眼的星辰：

“我现在就可以嫁给你！”

都督府前厅被匆匆布置成了简陋的礼堂。

没有红绸高挂，没有龙凤花烛，只有几盏明亮的灯笼和火盆驱散着寒意。

厅堂中央摆着一张香案，上面放着一对粗瓷碗代替酒杯，几盘军中常见的硬面馍馍和风干羊肉权当喜果。

宾客更是寥寥无几

只有闻讯赶来的赵猛和几个平时与谢则亲近的副将、校尉，

个个穿着精神抖擞的军服，

脸上带着兴奋、促狭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像一群等着看大戏的猢狲。

谢则穿着一身刚去布庄买的红色长袍，腰杆挺得笔直，脸上依旧泛着可疑的红晕，

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傻气。

他站在香案一侧，双手紧张地背在身后，不停地搓着手指。

张蔷则被老钱临时找来的、府里浆洗房的一个手脚麻利的婆子帮忙，

也换了身相对鲜艳些的枣红色棉袄裙，

头发简单地绾了个髻，簪了一朵大红色的绢花。

她脸上未施粉黛，却因兴奋和羞涩而显得光彩照人。

没有喜娘，没有傧相。

赵猛自告奋勇充当司仪，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声音洪亮地喊道：

“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谢则和张蔷转过身，对着门外苍茫的夜空和边关冷月，深深一揖。动作都有些僵硬，但无比认真。

“二拜高堂！”

两人对着香案上临时写下的“谢门列祖列宗”和“张门列祖列宗”的牌位，再次深深下拜。

“夫妻对拜！”

谢则和张蔷转过身，面对面站定。

谢则看着烛光下张蔷那双亮晶晶、盛满笑意的眼睛，心跳如擂鼓。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弯下腰去。

张蔷也盈盈下拜，动作间带着她特有的干脆利落。

两人的头在弯腰时轻轻碰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咚”声。

“噗嗤”不知是哪个副将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引来一片压抑的哄笑。

谢则和张蔷直起身，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则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张蔷也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涩。

“礼成！送入……呃……”

赵猛卡壳了，这都督府就这么大点地方，哪有什么像样的洞房？

他挠挠头，灵机一动，大声吼道：“送入将军卧房！”

“嗷！”一群糙汉子军官们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和口哨声，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谢则被起哄得手足无措，张蔷却大大方方地一把拉住他的手，

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拽着还有些发懵的新郎官，昂首挺胸地朝着后院谢则的卧房走去。

赵猛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将军！嫂子！别忘了喝合卺酒啊！碗在香案上呢！别用错了，那是俺的茶碗！”

回应他的，是后院传来谢则一声恼羞成怒的咆哮：

“赵猛！你给老子滚去巡营！绕城三圈！现在！立刻！马上！”

哄笑声更大了，几乎要掀翻都督府的屋顶。

第180章 番外（生产篇）

金銮殿内，气氛肃穆。

鎏金龙椅之上，皇帝司马庞身着明黄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面容沉静，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阶下文武百官。

阶下，刑部尚书正手持象牙笏板，唾沫横飞地禀报着对韦氏、王氏残余势力的清算进展，声音洪亮而激昂：

“……臣等已查抄逆产田庄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