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试图掰开腰间那只霸道的手臂。
手指刚碰到皇帝的手腕,那手臂立刻收得更紧,
皇帝无意识地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嘴里含糊地咕哝着:
“嗯……别闹……再睡会儿……”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徐如深吸一口气,压住翻白眼的冲动。
她稍微用了点力,推了推皇帝的胸膛:
“陛下……时辰不早了……臣妾该起身了……今日医馆……”
“医馆有舅公和张蔷……”皇帝眼睛都没睁,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满,
手臂纹丝不动,反而把头埋得更深,像只耍赖的大型犬,
“休沐日……陪朕……朕昨晚批奏折到三更……”
他一边说,一边用下巴蹭了蹭徐如的后颈。
“陛下勤政,臣妾佩服。”徐如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但医馆今日新到了一批岭南的药材,药性特殊,需得臣妾亲自去验看分拣,舅公年事已高,表妹毕竟经验尚浅……”
“让太医署派人去!”
皇帝终于舍得睁开一只眼,睡眼惺忪地瞥了她一下,带着帝王特有的、解决麻烦的“高效”逻辑,
“你是皇后!管好太医署和……和朕就行了!那些粗活,不用你亲自……”
他话没说完,那只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手臂依旧霸道。
徐如看着皇帝这副“朕要睡觉天塌下来也别吵”的赖皮样,再想想医馆外可能已经排起长队的贫苦病患,一股火气“噌”地冒了上来。
她猛地用力一挣!
“嘶!”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手臂一麻,终于完全睁开了眼,带着被冒犯的起床气,“徐如!你……”
“陛下!”徐如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迅速翻身坐起,抓过床尾搭着的素色外衫披上,动作利落得像要上战场。
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赖在床上的皇帝,脸上挂起一个极其“贤良淑德”、却字字如冰刃的微笑:
“陛下既觉得臣妾这皇后当得不够称职,连个医馆都管不好,那臣妾今日便去内务府,好好履行皇后之责替陛下选秀!”
“选秀”二字,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皇帝的睡意和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迅猛得差点扭到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徐如:
“你、说、什、么?!选秀?!徐如!你敢!”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徐如慢条斯理地系着外衫的带子,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有何不敢?陛下登基数载,后宫空虚,子嗣未继,朝臣忧心,天下不安。臣妾身为皇后,为陛下广纳淑女,开枝散叶,绵延皇嗣,正是分内之责。臣妾这就去拟章程,着礼部和内务府……”
“住口!!” 皇帝彻底炸毛了!
他赤着脚就跳下了床,几步冲到徐如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眼神又急又怒,像一头被踩了尾巴的龙,
“什么淑女!什么子嗣!什么分内之责!徐如!你少拿这套来堵朕!朕的后宫只有你!朕的子嗣也只能是你生的!朕不要什么选秀!朕只要你!”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手上的力道也下意识地收紧,
另一只手竟不管不顾地环上了徐如的腰,试图把她重新箍回怀里,
脑袋也凑过去,带着一种蛮横的执着,气息灼热地喷在她耳边:
“不许去!哪都不许去!今日休沐,你就得陪朕!朕……朕伺候你!朕保证比伺候祖宗还用心!一定……一定让你怀上朕的龙嗣!”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说出来的,还带着点孩子气的赌咒意味。
徐如被他这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