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疯狂呐喊:爹!你的药可千万要顶住啊!

灵堂角落里,徐崇看到裴肃的手就要摸到女儿的脸,吓得魂飞魄散!

他“嗷”一嗓子,像颗炮弹一样冲了过去!

他不敢直接拉开裴肃,

情急之下,他猛地扑倒在棺材另一侧,

上半身直接压在了棺材盖上,挡住了裴肃大半的视线和动作,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嚎: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爹走了啊!你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活啊!”

他一边嚎,一边拼命捶打着棺材盖,发出“砰砰”的闷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那悲痛欲绝的样子,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完全盖过了裴肃的悲声。

裴肃被徐崇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压在棺材上的庞大身躯阻了一阻,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着徐崇捶胸顿足、涕泪横流的模样,

再看看棺材里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最后一点侥幸也被彻底击碎!

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他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脸色惨白如金纸,眼神空洞得吓人。

徐矩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强压下心头的震撼和一丝不忍,上前一步,用力扶住裴肃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裴寺卿!请节哀!二郎……二郎他走得突然,家父悲痛过度,灵堂喧嚣,恐扰了二郎安息!请随我去书房暂歇!”

他半扶半拽,几乎是强行将失魂落魄的裴肃拖离了棺材。

谢则也赶紧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总算把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裴肃架出了灵堂,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留下徐崇一个人趴在棺材盖上,干嚎声渐渐弱了下去,变成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

他偷偷抹了把冷汗,对着棺材缝压低声音:

“闺女……爹……爹尽力了……这裴大人……太吓人了……”

书房内。

门一关上,隔绝了灵堂的“喧嚣”,裴肃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

宽阔的肩膀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他指缝间溢出。

徐矩和谢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

徐矩沉默地倒了一杯热茶,推到裴肃面前。

谢则则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几次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

良久,裴肃的呜咽声才渐渐平息。

他放下手,露出那张布满泪痕、狼狈不堪却依旧俊美的脸,眼睛红肿,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痛和……一种深切的绝望。

他抬起头,看向徐矩,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徐兄……徐如她……究竟……怎么回事?前日……前日在署里,她还好好的……还……”

他想说“乞巧之约”,却哽在喉咙里,说不下去。

徐矩心中叹息,面上却维持着沉痛,按照剧本回答:“旧伤复发,来得急。昨夜……子时前后,便……”

他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愧疚。

“旧伤?”裴肃猛地抓住这个词,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带着一丝疯狂,“什么旧伤?膝盖?还是……还是在宫里跪出来的伤?是不是……是不是因为……”

裴肃猛地顿住,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光芒,像是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身体再次紧绷起来。

徐矩心头一凛,立刻意识到裴肃可能想到了皇后或宫里的倾轧。

他连忙打断:“裴寺卿!慎言!二郎他……命该如此。”

他刻意加重了“命该如此”四个字,带着一种宿命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徐崇像做贼一样溜了进来,

裴肃的目光猛地转向徐崇,那眼神里的悲痛瞬间被一种更深的、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的情绪取代。

他死死盯着徐崇,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