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听见没?好好跟你哥学!多用功!争取考个甲等出来!给陛下看看!也给你爹我长长脸!”

他仿佛已经看到女儿顺利通过考试,摆脱御前“酷刑”,安安稳稳嫁……

呃,

成家立业的美好画面了。

徐如也受到父亲乐观情绪的感染,用力点头:“嗯!爹!哥!你们放心!我这就去悬梁刺股!不考过誓不为人!”

她抱着那本被汗水浸软又晾干的《本草纲目》笔记,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回自己房间,准备挑灯夜战。

书房内,只剩下徐崇和徐矩父子二人。

徐崇看着徐如充满干劲的背影,满意地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感叹道:

“年轻人,就是得有这股子冲劲!熬过这一个月就好了!熬过去,就海阔天空了!”

徐矩沉默地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零星几点星光,微弱而挣扎地闪烁着。

他听着父亲轻松的话语,

感受着这片刻虚假的安宁,心中却如同压着万钧巨石。

徐矩闭上眼,将父亲那乐观的哼唱隔绝在耳外,

只剩下御书房里皇帝那冰冷平静、却带着无尽掌控力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就看你……徐矩,你今后的表现,能否让朕满意了。”

第12章 照旧

深夜的徐府,灯火通明,

与白日的“劫后余生”不同,

此刻弥漫着一种兵荒马乱的紧张和焦灼。

徐如的闺房里,气氛凝重。

徐如小小的身躯蜷缩在锦被中,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而灼热,额头上覆着冷帕子,却依旧挡不住那惊人的热度。

徐如紧闭着眼,眉头痛苦地蹙着,嘴里时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

“附子……久煎……不能多……陛下……冷……”

徐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半分太医令的沉稳。

他坐在床边,一手搭在女儿腕上诊脉,眉头拧成了疙瘩,

另一只手拿着浸了烈酒的棉布,

不停地擦拭着徐如滚烫的脖颈、腋下和手心脚心,试图给徐如降温。

汗水顺着他花白的鬓角滑落,他也顾不上擦。

“这丫头!身子骨怎么这么弱!在御书房外冻那么一会儿就……”

徐如半夜突发高热,徐崇心疼又自责,

“都怪我!都怪我!早知如此,就该豁出去让她进那暖阁!什么规矩不规矩!命要紧啊!”

“爹……水……” 徐如迷迷糊糊地哼唧着。

“来了来了!” 徐崇手忙脚乱地放下棉布,去端旁边小几上温着的药茶,

小心翼翼地扶起女儿,一点点喂进去。

徐如烧得意识模糊,喝得急,呛得直咳嗽,药汁洒了徐崇一身。

“哎哟我的祖宗!慢点慢点!” 徐崇又是拍背又是擦嘴,狼狈不堪。

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这深更半夜,府里下人虽多,但徐如身份特殊,贴身伺候的活计,徐崇从不假手于人,

连个固定的侍女小厮都没安排过!

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矩儿!徐矩!” 徐崇朝着门外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带着哭腔,

“快过来帮忙!”

片刻后,徐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显然是被从睡梦中叫醒,只匆匆披了件外袍,头发还有些凌乱,脸上带着被打扰的薄怒和一丝茫然。

但当看到床上面色潮红、痛苦呻吟的小妹和父亲狼狈焦急的样子时,

他瞬间清醒,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

“怎么回事?” 徐矩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徐如的额头,

那滚烫的温度让他脸色更沉。

“高热!定是在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