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罚赵总管......也不是......不是完全没理由......赵总管他......他确实没办好差事......”

徐如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

只是那红透的脸颊和闪躲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欲盖弥彰。

徐崇看着女儿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只觉得眼前的饭菜一口也吃不下了!

他捂着胸口,感觉自己袖袋里的护心丸又在蠢蠢欲动了!

这一顿饭,徐崇和徐矩吃得味同嚼蜡,心事重重。

徐如则被父兄那“你完了你陷进去了”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就借口要整理药材,逃回了自己房间。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徐府主卧内,徐崇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身下的木板被他压得“咯吱”作响。

白天女儿那轻松哼唱的样子、泛红的脸颊、语无伦次的辩解,

还有那句可怕的“陛下对徐家好像也不是坏事”,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徐崇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睡不着!

“完了......完了......夫人啊......咱们的傻闺女......怕是被那龙椅上的人......给......给迷了心窍了!”

徐崇对着黑暗喃喃自语,仿佛亡妻就在身边,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后宫......是吃人的地方!韦皇后、王淑妃......哪个是好相与的?咱们如儿这性子......进去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啊!”

他猛地坐起身,黑暗中摸索着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就冲出了房门,

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寂静的院子里转了两圈,

最终还是停在了儿子徐矩的房门口。

“矩儿!矩儿!开门!快开门!”

徐崇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焦急,像催命符一样拍打着徐矩的房门,拍得门板“砰砰”作响。

屋内,徐矩刚被繁重的公务和妹妹的事搅得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这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徐矩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烦躁地揉着额角:“谁啊?”

“是我!快开门!爹有要紧事跟你商量!”徐崇的声音带着哭腔。

徐矩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披衣下床,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他头发凌乱,眼下一片青黑,满脸都是被强行从睡梦中拽起的疲惫和不耐烦。

门一开,徐崇就挤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严实,像做贼一样。

“爹!这都什么时辰了!明日还要早朝!”徐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不满。

“早朝?还早什么朝!”

徐崇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瞪得溜圆,闪烁着焦虑的光芒,

“火烧眉毛了!矩儿!如儿的事!你看到她那样子没?她......她肯定是对陛下......动了心思了!这......这可怎么办?!”

徐矩被父亲抓得生疼,困意也消散了大半。

他揉着被捏痛的胳膊,没好气地坐到凳子上:

“爹!您瞎琢磨什么!如儿才多大?她懂什么儿女私情?她就是被陛下吓唬多了,突然发现陛下没真砍我们的头,觉得松了口气罢了!”

“你懂什么!”

徐崇急得直跺脚,凑到儿子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惊心,

“你没看她那脸红得!没看她装药囊那傻乐的样子?!”

“还有!她竟然说陛下对徐家‘不是坏事’!这还不是动心思?!”

“她这是被那帝王恩威并施的手段给......给迷惑住了!傻孩子啊!”

徐崇痛心疾首地捶着自己的大腿,

“还有两个月!还有两个月如儿她就及笈了!”

“到时候......到时候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