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混杂着期待、紧张和强装的镇定,
“考……考得如何?题难不难?都答上来了吗?那玉佩……你娘保佑你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炸得徐如本就嗡嗡作响的脑袋更晕了。
她疲惫地摆摆手,声音有气无力:“爹……让我缓缓……缓缓……我先回房了。”
她甚至没看父亲那瞬间垮下去、写满“完了完了肯定考砸了”的老脸,径直穿过堂屋,
像一缕游魂般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落栓。
世界……终于清静了。
徐如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上,
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紧绷了一整日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排山倒海般的疲惫。
不能躺下!她猛地睁开眼,挣扎着爬起来。
笔试只是第一关,明日,还有更严峻的实操考试!
她甩甩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走到房间角落,打开那个沉重的樟木药箱。
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她的“武器”:
一整套擦拭得锃亮的银针,整齐地插在鹿皮针囊里;
几捆不同年份、形态各异的艾条;
还有她练习针灸用的那个早已被扎得千疮百孔、填满了棉絮的厚布人偶
明日考的是“急症针灸”,题目随机,可能是晕厥,可能是高热惊风,也可能是腹痛如绞……
她必须把所有可能的穴位配伍和行针手法都烂熟于心!
深吸一口气,徐如的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
她拿起一根最细的毫针,指尖捻动,回忆着父亲教导的要诀:
“持针如握虎,意静神专注,捻转需均匀,深浅有度数……”
她将针尖悬停在“老徐二号”那模拟“人中穴”的位置上方,凝神静气,手腕轻抖
“爹!您慢点!小心您的……哎哟!”门外,突然传来哥哥徐矩压低声音的惊呼,
紧接着是父亲徐崇一声痛呼,似乎是不小心牵扯到了臀部的伤口。
徐如的手猛地一抖,那根细针“叮”的一声,掉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懊恼地皱起眉,捡起针,重新凝神。可门外的动静并未停止。
徐崇压低的、充满焦虑的声音隐隐传来:
“……你说如儿……她把自己关屋里,一声不吭……是不是……是不是真考砸了?那玉佩……她娘在天有灵,怎么也不保佑保佑……”
然后是徐矩无奈的声音:
“爹!您别瞎想!如儿只是累了!笔试刚结束,谁不累?她关起门来,定是在准备明日的实操!您就别去打扰她了!”
“实操?对对对!还有实操!”徐崇的声音更焦虑了,
“针灸!推拿!我的老天爷!那针那么细!穴位那么难认!万一……万一她手抖扎错了……或者力道没控制好……那……那可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施针的!丢人事小,万一……万一……”
徐崇似乎不敢说下去,声音里充满了老父亲对女儿的无限担忧和脑补出的各种可怕场景。
徐如在房内听得清清楚楚,嘴角忍不住抽搐。
她爹这丰富的想象力,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
她强迫自己屏蔽门外的噪音,再次将针尖对准“人中穴”。
“……还有那辨药!”徐崇的声音不屈不挠地钻进来,
“那些药材长得都差不多!黑灯瞎火的,万一拿错了……砒霜当成了滑石粉……我的天爷!”
他似乎被自己想象的恐怖场景吓到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矩儿!不行!爹这心……跳得厉害!咱们……咱们得去求求你娘!让她在天上多保佑保佑如儿!明天可千万不能出错啊!”
接着,便是徐崇挣扎着起身、
徐矩无奈搀扶、以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