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颐觉得自?己是随意?放的,姜文正却不这么认为。
“你随便放能?吃我一子。”姜文正一脸肉疼的表情,看着姜t?宝颐拿走?他的棋子之后?,姜文正手中的扇子摇的更快了,他目光却眨也不眨的盯着棋盘,正在思考下一步自?己该走?哪里。
“老爷,小姐,大喜啊!”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仆从?的惊呼声。
姜文正被这骤然的声音一惊,捏在手中的棋子,顿时吧嗒一下掉了下去。姜文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跑到?廊下的仆从?高声道:“三公子回来了。”
一听?这话,姜文正和姜宝颐顿时也顾不上下棋了,父女俩忙起身朝外走?。
等?他们过去时,姜思言已经?跨完火盆,姜夫人正用杨柳枝蘸水往他身上撒,嘴上还在说着什么驱除邪祟的话。
“爹,宝颐。”姜思言看见过来的姜文正和姜宝颐,立刻冲他们打招呼。
姜文正上下扫了姜思言一眼:“他们没对你用刑吧?”
“没有,您可是工部侍郎呢,他们怎么敢对孩儿用刑,孩儿好着呢!”姜思言扬唇笑?开,一副我很好的模样。
而陈思聿闻言不禁看了姜思言一眼。
他如今在刑部任职,知道刑部多的是看不见外伤的手段。但?他见姜思言不肯让家人担心,且知道姜思言并没有大碍,陈思聿便也没出?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姜夫人说着,眼眶却泛起了红晕。
虽然姜思言说他没被用刑,但?进去短短五六日,他的身形就清瘦了不少,而且面色也有些发白。他们姜家虽不是那种权贵之家,但?姜思言从?小到?大也算是衣食无忧长大的,他何曾受过这种苦。
“平安回来就成?。”姜文正心里的大石头这下也算是落了地,他接了姜夫人的话,道,“先回去沐浴换身衣袍再过来说话吧。”
“对对对,你先回去沐浴更衣,娘这就去吩咐厨房,午食多做些你爱吃的菜。”姜夫人飞快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又回头同陈思聿道,“思聿今儿也留下来用饭。”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之后?姜思言回去沐浴更衣,姜夫人去张罗饭菜了,姜文正父女便带着陈思聿去了花厅。
甫一落座后?,姜宝颐便急急问:“害死曦月的人找到?了?是谁?”
“飞卿先生。”
“是她?不是她身边那个跛脚的老仆吗?!”姜宝颐十分惊诧。
陈思聿连着三日带她去栖云曲苑,姜宝颐便猜,许曦月腹中孩子的生父,应该就在栖云曲苑里。但?最开始姜宝颐一直怀疑,是前来听?曲的哪位公子。
许曦月痴迷飞卿先生唱的曲子,而且她也颇有几分才气,若对方?趁机对其献殷勤再辅以甜言蜜语,将许曦月哄骗了去也是极为可能?的。
但?去了三天之后?,姜宝颐发现陈思聿的关注点并不在前来听?曲的客人身上之后?,她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可能?有误。
可栖云曲苑除了来听?曲的男客之外,就只剩下飞卿先生身边那个跛脚的老仆是男子,且能?有机会?在许曦月来听?曲的时候接近她了。
姜宝颐便以为,是那跛脚的老仆奸污了许曦月,可现在陈思聿却说,害死许曦月的人竟然是飞卿先生。
“可飞卿先生是个女子啊!怎么可能?会?是她?你会?不会?弄错了?”姜宝颐不信。
陈思聿搁下茶盏:“飞卿先生若是女子,自?然不可能?是她,可若他是男子,只是乔装成?了女子,借助唱曲的由头,来接近女客呢?”
“你的意?思是他是男扮女装?”姜宝颐觉得这也太?荒谬了。
陈思聿颔首:“刑部今日已对飞卿验明正身,他是男子。”
姜宝颐顿时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她怔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飞卿先生她是见过的,他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明明都是女子,怎么却是男子乔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