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摇头叹息,正要落笔时,却听陈敏礼突然问:“父亲,那儿子的儿子……”话说到一半,陈敏礼又?蓦的止住了,但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族老手中的族谱。

虽然陈敏礼话没说完,但祠堂里?的众人却都明白了

陈敏礼能做出给?陈思聿下毒这种?事,他口中的‘儿子的儿子’自然不可?能指的是陈思聿,而且他此刻又?望着族老手中的族谱。

“你的罪只在你一人,不牵连旁人。”靖国公发话了。言下之意,无论是断亲还是逐出族谱,都只跟他一人有关,不会牵连陈思愆。

陈敏礼这才垂下头,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陈思聿闻言顿时轻轻笑了一下,眼底滑过一抹讽刺:看来这一次,陈敏礼依旧还是选择做个好父亲呢!

这话听的徐思烨顿时拳头都硬了。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陈敏礼非但不思悔过,现在一心还想着陈思愆,他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徐思烨忍不下去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怒目指着陈敏礼:“你!”

“思烨。”突然叫了徐思烨一声。

徐思烨转头看见陈思聿的那一刻时,他心里?的愤怒瞬间被强行摁下了。徐思烨只得愤愤放下手,面带怒色又?站回了陈思聿身侧。

几位族老见靖国公的脸色愈发不好了,便也不再多言,开始挨个儿在断亲书上落名当?见证的同时,族长翻到了陈敏礼的名字,在落笔前除名前,族长又?看了一眼靖国公。

见靖国公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族老便不再多言,遂提笔将陈敏礼的名字划去,并在旁侧写下时间以?及陈敏礼被逐出族谱的缘由。

一切做完之后,族老们?将各自落了名的断亲书,以?及将划去陈敏礼的族谱交给?靖国公过目。

靖国公看完之后,将其中一份断亲书又?交给?族长保存之后,这才看向陈敏礼。

对这个长子,他气过骂过也打过,到如今便只剩下了无奈和释然。

“从今以?后你不许再以?我靖国公府的人自居,你也不得再打着我镇国公府的名头行事。待我百年之后,你不必为我送终服丧,日后待你百年之后,思聿也不会为你送终服丧。你同我的父子之情,你同思聿的父子之情,就止步于?今日,回头我也会向陛下上折子禀明此事。你现在回去收拾行囊,带着你媳妇儿,最迟今日午后必须离府。”

说完,靖国公不再看他,而是又?同族老们?道:“辛苦族老们?跑这一趟了,我已命人备好了饭菜,老三你和老四好好陪着诸位族老们?用饭。”

族老们?便起身告辞,然后摇头叹息着朝外走。

“你们?也回去吧。”这话靖国公是冲着小辈们?说的。

但小辈们?却都没动,齐齐看向陈思聿。陈思聿虽然看不见,但听出了靖国公声音里?的疲惫,他应了声是,便带着一种?堂妹们?一同朝祠堂外面走去。

陈敏礼也被陈思愆扶住出去,待他们?甫一出去,祠堂们?便被关上了。

当?着靖国公的面,徐思烨不敢找陈敏礼的麻烦,如今靖国公不在,徐思烨就想为陈思聿出气,可?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陈思聿已经道:“到我喝药的时辰了,你扶我回去。”

“欸,好。”徐思烨顿时偃旗息鼓了。

而被陈思愆扶着的陈敏礼,看着陈思聿兄弟二人离去的背影,他唇角动了动,似是要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陈思聿同徐思烨回去时,姜宝颐正和徐玉容在说话。

见他们?兄弟二人回来,姜宝颐便将一盏茶放到陈思聿掌心里?,而徐玉容则拉着徐思烨问:“怎么样了?”

“祖父按照昨日说的,请诸位族老做了见证,他写了断亲书,也将陈敏礼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祖父还说,他百年之后,不需要陈敏礼为他送终服丧。日后待陈敏礼百年之后,兄长也不用为陈敏礼送终服丧,日后陈敏礼和靖国公府便再无牵扯,不许他再以?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