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窦晟直腰平静道:“是那个穿虎头衫的胖子,眯眯眼, 脖子上颗黑痣, 拿棍子。”
陈舸皱眉回忆,“拿棍子的两三个。”
“是他没错, 我印象。”窦晟惯『性』地手揣进裤兜, “装摄像头么。”
陈舸嗯了声,“邻居家装了。”
窦晟便没再说什么,走回来捏住谢澜左手的手腕, 拇指肚沿那道伤周围的红肿轻按。
他的声音软下来,“这样碰会疼么。”
谢澜心里闪过一丝若若无的、难以捕捉的微妙感。
“就点……”他不会用中文描述,犹豫了一下低声说:“distendg……”
窦晟抬头看他, “胀痛?一鼓一鼓的,像面包发来的感觉?”
“嗯。”
窦晟点点头, 固定住谢澜的手肘,另一只手捏他的手腕,先是顺时针旋转, 上下左右轻挪,“这样疼么?”
“不疼。”
“这样呢?”他伸手摁谢澜那道伤,“这样是怎么个疼法?draggg?dull?burng?”
谢澜感受了一会,“都点。”
王苟英语不太,只能傻张嘴表达震惊。车子明叹一声,“澜啊小可怜,种异国他乡遭犬欺的感觉,显更可怜了。”
谢澜没吭声,但他察觉窦晟在听到这句话后刚压下去的火来了点。
窦晟回头问陈舸道:“妈不在家?”
陈舸嗯了声,“在住院。”
窦晟皱眉说,“那,大家今天就在家住下了。明天省训营上课,一大早还先带谢澜去医院看看,时间点紧。”
医院?
谢澜茫然低头,戳了戳胳膊上的伤。
这么严吗?
陈舸也往谢澜胳膊上扫了一眼,愣了一会才说:“倒是可以,他伤的怎么样啊?”
“肌肉撕裂伤。”窦晟语气很笃定,“伴随软组织挫伤、轻度骨裂、还可能会炎症,家『毛』巾么?”
陈舸懵了一秒,慌里慌张地往屋里走,“,跟我过来。”
谢澜也呆了,难以置信地举自己平平无奇的胳膊,把窦晟刚说的那几个病回忆一遍。
突然觉伤处疼痛加剧。
门的砸门声突然停了。戴佑透过猫眼往看了一眼,“他们怎么像走?”
“啊?我看看。”车子明拨开他,“我『操』还真是,什么情况?”
陈舸从里头出来,闻言转身到阳台往楼下看去。没过一会,底下传来那几个男骂骂咧咧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陈舸冷笑一声,“这群很熟练的,能判断哪一句报警是真,还能预判警察久到,道规避冲突。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们谁报警了,取消掉吧。”
王苟目瞪口呆,“那警察抓到过吗?”
陈舸点头,“抓到过两次,但他们没造成实质伤害,也只能口头调解。这周围挺『乱』的,警力本来就紧张,警察也无奈。”
窦晟刚从里面拿湿『毛』巾出来,平静道:“实在不行就搬家,再不行,搬出h市,我看那几个膀大腰圆也没吸毒的样子,只不挨上毒,就没什么怕。”
他说,把『毛』巾叠两折,小心翼翼地覆在谢澜的小臂上。
冰凉瞬间缓解了疼痛,谢澜在『毛』巾下小心翼翼做了个拧门的动作,像不疼。
他对自己“肌肉撕裂、骨裂、并发炎症”的手困『惑』,窦晟忽然凑近,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皮肉小伤,没事,喷点『药』两天就。”
谢澜一呆。
“来都来了,在他家赖一宿,陪陪这个智障失足儿童。”窦晟说直回身,捎带手『摸』了一把谢澜的头,神『色』淡定,仿佛那番『骚』话『骚』『操』作都与他无关。
陈舸叹一声气,“太晚了,们是不走的话就想想怎么睡?至少两个和我一打地铺。”
这个家是肉眼可见的困难,家具全被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