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他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王恒见此,下定决心,“弟子这就带温师兄离开。”

我对上云霁仙尊的视线,二十五载时光与眼前闪现,前尘种种,皆消亡在这一眼里。

过了今日,他再不是冰魂素魄、高山仰止的云霁仙尊,而是修仙界的叛徒。

大乘之士如何、功德无量如何,一旦与魔有染,为修仙者不耻,所有功劳一笔勾销,直到今日,我才看清这“正义凛然、刚正不阿”的修仙界。

宋遥临危在旦夕,云霁仙尊自是无法阻拦我离开。

而沈翊,他见我要走,魔气大涨,冷声道,“你若敢走,他日再遇本尊,本尊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充耳不闻,毫不迟疑地与王恒御剑离去。

沈翊欲追上来,却被众弟子纠缠住,行至高处,我往下一看,重华山被白雾团团围起,消失在眼前。

这曾承载我梦与念的地方,从今往后,与我再无瓜葛。

第37章 37

茶楼里说书人惊堂木敲得正响,说的正是十年前修仙界发生的一桩奇闻。

“上回书说到,温青大义灭亲,冒死将云霁窝藏宋颖之子、与魔界少尊主勾结之事公之于众,可谓是一语在修仙界掀起惊涛骇浪,而后温青失踪、云霁与宋遥临自请出师门、少尊主沈翊被父禁足,四者至今皆不曾露面。”

“诸位新来的听客要问了,云霁何人?世人相传唯他一人有望登仙途,自是那云山之巅不可妄触之仙者,岂知他竟与魔道为伍,背叛师门,自甘堕落,落得个名声狼藉,真真叫人,惋惜!”

“再说那宋颖与姚明珠之子宋遥临,叹他一半仙脉一半魔血,不人不魔,在重华山一战后走火入魔,筋脉俱碎,原是矫矫少年郎,这一生只能做那暗地里见不得光的鼠辈,苟且偷生咯!”

“你问沈翊如何?因他擅闯重华山,又与山中弟子动手,魔尊为平息怨气,将幼子囚在魔界整整十载,可怜那小魔头初出人世就被幽禁,当真是,叫苦不迭!”

“至于温青,自他离开重华山后销声匿迹,而今么.....”

听客不耐催促,“而今如何?”

“且听下回分晓!”

“你这人书总是说一半,没劲。”

有人疑道,“这些仙啊,魔啊与我们人何干,你哪里得来的消息,莫不是你胡诌的吧?”

留着胡子的说书先生振振有词,“自然是那通天册所记!”

“呸,通天册从不问世,你这斯尽说胡话”

两枚铜板叮铃铃丢进说书先生的碗里,我抬起头,夸道,“说得不错。”

说书先生抱拳,“多谢公子赏。”

书已听罢,我扶好帷帽,慢悠悠地走出了茶楼。

十年晃眼过,没想到我也成为了书里的人物,真真假假听个趣味也无妨。

至于那通天册,上古之物,传说人魔妖的一生皆有定数,福兮祸兮都记载在那通天册之中,只不过这些年来,也只是口口相传,并无人真正见到这东西,连他是书、是碑,亦或者别的什么形态都不知晓,想来不过是先人编造出来唬人的。

我吃饱喝足,重新启程。

这些年我隐姓埋名,日夜戴着帷帽过活,走遍大江南北,虽无修为傍身,但一招一式早已入骨,就算是自称高手的普通人也未必能与我对上十招。

一柄银剑、一身青衫,任谁瞧了皆会以为我是哪个潇洒的侠客。

我还是改不了喜欢受他人仰视的性子,在重华山时,我享受弟子对我的仰慕,而今行走江湖,时不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能得到不少倾慕的眼神。

十年前,王恒助我离开重华山,于百里外将我放下,而后我在镇子里修生养息三月有余,踏上了人间。

逍遥自在,比在重华山过得轻松多了。

至于前尘往事,于我已经不重要了。

我知道宋遥临没有死,他与我结过血契,倘若他殒命,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