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皇上也不过登基几年,太后娘家一族把持朝政,且当时陆家确实为科举泄题一案连累,皇上便是想为他们开脱都难。
如今自然是不一样了,皇上虽然性子宽厚仁慈,但身在其位,也在逐渐地收拢权利,将被把持在太后娘家的权利逐渐收回。
要不然也不至于有西山之事,定是太后觉得恐慌了。
顾锦沅默了一会,才看向太子,清朗俊美的年轻男子,定定地凝着自己,在向自己解释。
她轻笑了下,却没说什么。
太子看她也不说话,微怔,就那么侧首凝着她。
此时的他们站在侧殿外的廊上,宝殿巍峨,城墙厚重,整齐划一的侍卫目不斜视,这是大昭国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华丽宫殿,也是最为冰冷古板的所在。
但是此时,琉璃鸳鸯瓦在阳光下反射出动人的光芒,照在她莹彻如雪的脸庞上,她那么浅淡一笑间,是这宫廷中最为鲜活的一笔,为这巍峨肃穆的古老宫殿增添了水灵灵的气息。
太子想伸出手挽住她的,不过略犹豫了下,到底是忍住了。
之前忍不住,因为心里没底,重生一辈子,这个世上许多事情他都可以掌控,唯独不能掌控的就是她唯恐她跑了,恨不得马上将她占为己有,每日都是急吼吼的。
但是现在,两个人定下来了,他也心定了。
收回手的他,望着远处那长长的廊道:“我命人给你准备辇车,送你出去吧。”
一个是心疼她,不想她走那么远的路,另一个却还是担心,她以毒攻毒,害了那个韩婉玉,韩家人对她已经是恨之入骨,怕她万一有个闪失。
顾锦沅略沉吟了下:“辇车倒是不必了,太过招摇。”
太子凝着她:“为何招摇。”
顾锦沅无奈:“寻常臣女入宫,哪有坐辇车的。”
她现在虽然被赐婚,但到底没入门,没入门,就没爵位品级,万万不能坐辇车,他这么说,就是故意在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