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是有些倔的,想要得到的东西,尤其是想要吃的,一定要吃到,不就是区区糍粑嘛。

“好吧,那我去给你熬红糖。”程青枝温柔的笑着,语气有些宠溺。

大约又花了十多分钟,糍粑终于打好,程青枝将这些裹上粉用油炸了一些,炸到外表金黄内里软糯之后将它们一个个装盘,再浇上一勺刚熬好的红糖水,一盘红糖糍粑就做好了。

程松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外表酥脆内里软糯,虽然刚要下去有点烫嘴,但是满满的糯米香,配上甜滋滋的红糖,简直不要太好吃。

“哥,太好吃了,你也尝尝。”她夹了一块送到程青枝的嘴边。

程青枝本来不想吃的,但是看着程松儿主动夹给他,满眼殷切,他心中顿时软了。

以前的程松儿在他眼里是高贵不可攀望的,她降临到他的世界里,将他从深渊地狱中拉出来。

无声的将他荒芜的人生改变,但他却始终觉得,她和自己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永远相隔万水千山。

这种隐忧令他惶恐,令他患得患失,时常在梦中惊醒,担心有一天他睁开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如今一场雪,让她的身上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而他跟她之间的距离也比之前进了一些,这一点令程青枝欣喜万分。

“还吃吗?”她又夹了一块给他。

“不吃了,刚吃过午饭,我现在还饱着呢,你留着当零食吃吧。”他笑着说,他光是看着程松儿吃自己做出来的食物露出开心的表情,他就满足了。

他将那一盘糍粑端进了堂屋。

北方的堂屋挺大的,平时被子叠起来,有客人的时候就在堂屋里招待对方,客人和主人家都坐在炕上,并在炕上摆一个小矮桌,零嘴小吃就放在小矮桌上,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

下午没什么事,程松儿就坐在小矮桌旁边吃糍粑。

程青枝就把昨天买来的布料拿出来开始做衣服。

他昨晚已经量好了程松儿的尺寸,又熬夜将布料剪裁好,如今只需要在布料里装填棉花缝制上即可。

但这些在程松儿眼里就是一堆看不清形状大小的布料,还以为他是在给自己做衣裳。

“这件荼白色的衣料还挺好看的。”她说道。

正低头穿针引线的程青枝听闻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松儿会喜欢这个颜色。

“松儿,你喜欢什么花?”他忽然抬头问。

程松儿放下筷子,想了想:“我没有特别喜欢的花,也没有特别不喜欢的花......你呢?”

程青枝笑了笑,说道:“我也是...”

他原本是想试探着一点点了解她的喜好,然后将这些喜好妆点进他的灵魂里,结果,算了...

松儿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

随后他继续低头缝制衣裳,青丝像瀑布一样从他的肩头滑落,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光芒照在他柔和的侧脸,低垂的眉眼娴静温和。

程松儿看的呆了一会儿。

不得不承认,即使和程青枝相处了这么久,还是会被他惊艳到。

他如果在现代,轻轻松松顶流巨星吧?

不想成为只会偷偷摸摸的痴汉,程松儿放下筷子,准备出门。

她刚一动,程青枝立马像应激反应一样弹了起来,后背绷得笔直:“你要去哪儿?”

“我去砍点柏树叶回来,过几天熏腊肉香肠要用。”

“那我跟你去。”程青枝放下手里的衣服。

“不用。”程松儿摁住他的手,掌心的暖意一点点渗入他的肌肤,弄得他耳根红红的。

“只是去砍几根树枝而已,你在屋里做衣服,我很快就回来。”她说道。

“......好吧。”即使急切的想要跟着程松儿一切,但他的骨子里还是卑微的。

强硬的男子会让女人讨厌,过分黏人的男子会让女人厌恶。

他就像在钢丝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