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她想着一会看见姜云苓该怎么说。

是卖惨,还是分析一番局势再劝呢?

经过了今晚的事,她对姜云苓的感情也变了。

好像不能再当个理智的旁观者,而是真情实感的开始站在姜云苓的角度思考问题了。

在八十年代离婚,是肯定会被人在背后说闲话的。

尤其是女方。

要是姜云苓实在不想离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整治林争先,不过麻烦点就是了。

让林萋萋没想到的是,她纠结了一路。

等回到家,看过她腿上的伤,倒是姜云苓先开口了,“萋萋,妈想好了,等你腿上的伤拆线了,我就跟林争先离婚。”

林萋萋,“真的?”

“妈托张婶借了一副拐,打明起,就试着下床走走。”

“太好了。”林萋萋凑过去抱住姜云苓,这次喊得很顺畅,“妈,太好了。”

“你张婶说得对,对于妈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一条腿,还有另一条腿,与其寻死,不如赶紧站起来,跟你一起好好过日子。”

解决了心里最大的问题,林萋萋安顿姜云苓睡下,哼着歌去了厨房。

粥一直在砂锅里煲着,炉子只是一点文火,一揭盖子一股扑鼻的香气。

这锅粥她打算明早装在保温桶里,托张叔送到医院去给简玉书。

人情她就算是还了一个,至于简玉书领不领,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林萋萋本来想打一个蛋,但想着简玉书在医院里那副虚弱的样子,就狠狠心又摸出一个。

快速地将蛋液打匀,在锅里摊成一张金黄的薄饼。

再将蛋饼切成细丝,也放进了粥锅里。

只喝粥恐怕不行,林萋萋又和了一些面醒发上,打算明早做点芝麻糖饼。

看简玉书袋子里装的不是奶糖,就是巧克力,应该是爱吃甜食的吧。

就算粥喝不下去,这糖烧饼总是能吃几口的。

第二天一早,砂锅盖子揭开,连林萋萋自己都被香的一个激灵。

大米已经彻底煮化了,糯糯的变成了开花状。

小米则被熬出了米油,让整锅粥的口感变得无比顺滑。

她给姜云苓盛出一碗,剩下的都倒进了保温桶里。

芝麻糖烧饼倒是做得多,除了分给简玉书的。

不仅她自己和姜云苓够吃,也做了张叔和张婶的份。

张叔是中原人,本就爱吃面食,可惜这边会做的人不多。

这糖烧饼又酥又脆又香甜,他可稀罕死了。

忍着烫,一口气吃了三个。

原本还想再来两个,但张婶已经在旁边翻白眼了。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说着她压低声音,“萋萋家都没粮了,你还好意思这么吃?”

张叔只好拎着保温桶,带着一个油纸包,骑上自己的二八大杠,去医院送饭去了。

不过萋萋那闺女说,等有机会帮他炖大肘子。

想想萋萋的手艺,肘子还没到嘴,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指定好吃!

张叔把东西给了护士,就赶着去上班。

此时简玉书正在薛瑞山的办公室对着眼前这一堆食物皱眉。

“你这是什么表情?”说话的人是薛瑞峰。

他是薛瑞山的亲弟弟,这兄弟俩都是简玉书的好朋友。

“不是,我辛苦带了这么多过来,就没一样是你想吃的?”薛瑞峰真服了。

他这个兄弟,一天天的这也不吃,那也恶心。

跟怀孕三个月的女同志似的,要是闻到什么不喜欢的味道,还要干呕。

整天就靠着点奶糖,巧克力续命。

眼见人是越来越瘦了,他哥给他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须让简玉书吃饭。

他一大早去国营饭店,请大师傅做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