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生活,你若剃度为尼,母亲痛得也不要活着了……”
说罢,卢夫人以手掩面,悲痛地哭出声来。
卢宛倚靠在母亲的肩上,虽不曾出声,但眼泪却又如断了线的珠子,将卢夫人肩头的衣料泅湿一片。
消息虽然瞒得如铁桶一般,谢家那边也不曾走漏什么风声,但卢家如今知晓这件事的几个主子,却皆愁云惨淡。
卢老夫人望着坐在一旁的儿子儿媳,神色凝重复杂。
沉默半晌,她无奈地叹息道:“我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想保下宛娘,她是你们的掌上明珠。但这种事,不被揭穿便罢了,若被揭穿,整个卢氏的名望都会一落千丈,家里姑娘的名声也会尽毁,真的要因为一个宛娘,赔上卢家的所有人吗?”
顿了顿,看着儿子儿媳,卢老夫人定定道:“你们将宛娘唤过来,我同她说,宛娘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她晓得里面的利害关系。”
卢夫人眼眶中泪水盈盈,她翕动嘴唇,似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同样神情哀伤的卢老爷却握了握妻子的手,在妻子看过来的时候,悲痛无奈地轻轻摇了下头。
虽然已是傍晚时分,但天光明媚,时值春末夏初,白昼越来越长。
侍候在侧的女使撩开珠帘,卢宛走进房中,卢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瞧了她一眼,对房中的女使们吩咐道:“你们都退下罢。”
说罢,卢老夫人朝站在门前的卢宛挥了挥手:“宛娘,你过来。”
片刻之后,内间中只有祖孙二人。
卢老夫人倚靠在软榻上的苍青云纹引枕上,望了望坐在对面的卢宛,问道:“宛娘,你看祖母养的这山茶花,可还好?”
看着面前案上一簇簇盛开着的山茶花,如云似雾的绯色,卢宛颔了下首,应道:“嗯。”
她的面色微有些苍白,眼眶亦泛着些许的微红,美丽脆弱得好似琉璃一般t?,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