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是柳姐儿愿意到玉衡院去的,卢宛又不能拒绝这件事,还不是轻易便糊弄过去了……
卢宛走进?花厅,望着坐在下首圈椅上的韦念意,目光微冷。
而瞧见卢宛过来了,心绪仿佛并?不怎么好,韦念意却好似恍然不觉她带着冷意望向自己的目光,甚是愉悦地起身,笑吟吟道:“见过长嫂。”
看了一眼?正?在向自己行礼的韦念意,卢宛不曾让她起身,只是冷淡地问道:“什么风,将二夫人给吹来了?”
听到卢宛不怎么客气的冷声询问,韦念意想到来之前,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那?一番说辞,笑道:“是婆母让弟媳过来,将柳儿送过来的。”
卢宛听罢韦念意的这一番话,目光落在韦念意身旁,那?个穿得?有些厚,所以在生?着地龙的花厅中,巴掌大的瘦削面容上有些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孩子身上,微微皱了下眉。
虽然不想让韦念意起身,想在她面前立立规矩,让这个贱人安分老实些,但,卢宛却也不想迁怒这个一看便知晓,正?在生?病的孩子。
让韦念意与谢柳坐下,卢宛望着面前的韦念意,神色微冷,问道:“婆母将柳姐儿送过来,是什么意思?”
听到卢宛这样问,明摆着是在装傻,韦念意心中不由得?冷嗤了一声。
望着面前的卢宛,韦念意叹了口气,仿佛有些感慨地望着她,说道:“太太,不是做弟t?媳的有意要指摘您,您说您,虽然如?今身怀有孕,可是,也不能对?府中的公子与姑娘们不闻不问罢,这怎么能算一个合格的母亲,合格的当家主母呢?”
韦念意假惺惺,实际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让卢宛掩于袖中的手指微微攥了起来。
神色漠然地看着坐在下首的韦念意,卢宛忽地笑了一下,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长房的事,便不劳烦二夫人操心了。二夫人若真的想要看到一个合格的母亲,合格的当家主母,便回自己府中之后,好好对?待许姨娘所生?的六公子,宽容地善待为二房添了子嗣的妾室,莫要再?闹出那?些鸡飞狗跳,让人看了只觉得?无言的笑话了。”
平日?里在谢家,不论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如?此?,面前的这个小丫头片子都?是有名?的和气,此?时此?刻,韦念意听到卢宛这摆在明面上对?自己的讥嘲,不由得?在心中骂道:这个小贱人,竟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想到自己论年纪,论从前,也算是卢宛的长辈,叫她一声“长嫂”,她竟还真的把自己当盘菜了,敢这么对?自己冷嘲热讽,一时之间,韦念意心里尽是冷怒。
望着面前的卢宛,按捺着心中的腾腾怒意,韦念意气得?咬了会子牙,方才神色微沉,阴阳怪气道:“太太伶牙俐齿,弟媳说不过您。本来,弟媳不过是想要给您提些建议罢了,您那?么疼爱五公子,忽略府中的其他公子与姑娘,难免会让人背地里议论,您只偏心您所生?的五公子……”
听到韦念意这样说,卢宛忽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微微冷笑了一下,卢宛望着坐在圈椅上的韦念意,道:“这话我倒是闻所未闻,只是不晓得?,二夫人说的‘难免会让人背地里议论’,是谁在议论,在哪里议论的,又是否,是二夫人亲耳听到的吗?这些,我其实也很好奇。”
韦念意听到卢宛接连不断的询问,面上的神色微僵了一下。
片刻之后,韦念意方才硬着头皮,对?卢宛道:“只是一些风言风语罢了,若长嫂这样问,弟媳也找不出谁在乱嚼舌头,毕竟,对?这些流言蜚语,弟媳也觉得?甚是可笑,并?且担心长嫂会受这些议论的影响,也想找出这些说闲话的小蹄子来,将他们卖出府中去。”
微顿了一下,望着面前的卢宛,韦念意叹息道:“长嫂也真是的,何必如?审问犯人一般审问妾身呢?妾身本来也是一片好心,却被您如?此?怀疑……”
望着面前倒打一耙的韦念意,卢宛冷淡地笑着,点了下头,随口道:“哦,原来只是猜测有人会这般说,果真是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