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璟这?个幼子,比起?卢宛来,谢行之显得?宽容慈爱。
听到面?前的男人这?般说,卢宛却笑了笑,望着他说道?:“小璟快要读私塾了,哪能让他一直早晨贪睡呢?妾觉得?,应该现在便让他养成?习惯。”
顿了顿,望着面?前的谢行之,卢宛笑着继续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睡早起?,对小孩子长个子有好处。”
见面?前的妻子虽神色与声音温和,但态度却执着,听她说得?有道?理,于是,谢行之不曾再说什么。
便这?般被谢行之抱着,卢宛说罢方才的一番话,静静地与他坐了一会子,忽然抬手,动?作轻微地推开正抱着自己的人。
若无其事?地扶着肚子,站起?身来,卢宛笑道?:“若没有旁的事?,那?妾便先去休息了,摄政王过会子困了,去洗漱后也快些休息罢。”
说着,卢宛温和平静地对谢行之曲膝礼了礼,然后慢慢往内间?中的床榻走去。
望着卢宛离开的背影,谢行之未曾说话。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他的心中,却忽然有些怅然若失,仿佛莫名空了一块。
让女使落下帐幔,卢宛轻轻打了个哈欠,将锦被盖在身上,面?朝里墙,阖眸准备睡觉。
静谧的房间?之中,阖上眼眸,卢宛很快便睡意翻涌,渐渐沉入梦中。
平日里,卢宛不曾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心事?,于是很快便能睡着。
今日也并不例外。
枕着柔软的枕头?,卢宛睡意沉沉,好梦正酣,却忽然觉察到,身后似靠过来了一副熟悉的,带着清浅木质香的灼热身体?。
迷迷糊糊被吵醒,透过帐幔隐约照进来的,朦胧的灯影之中,卢宛轻轻睁了下眼眸。
她未曾有所动?作,仿佛仍旧睡着,并不曾被打扰到。
不想?开口说话,卢宛便这?样静静地躺着,一动?未动?。
片刻之后,她复又阖上了眼眸,想?继续睡觉。
只是,身后抱着她的男人,却在她的侧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她愈紧地抱在怀中。
卢宛不想?说话,也不想?动?作,所以,虽然这?样让她觉得?别扭,却也由着谢行之,随他去了。
两人便这?般静静地相拥而眠,各有不同的心思?与心意,沉沉入梦。
……
因为如今卢宛身怀六甲,而且谢老夫人不喜欢她,所以,卢宛也乐得?清闲,并不常到寿安院去。
经常去给谢老夫人侍疾的,是二房的二夫人韦念意。
卧病在床,行动?不便的谢老夫人,本来便喜欢是自己娘家侄女,当初亲自择定的二媳妇,如今见韦念意这?般上心孝顺,心中对她的喜欢不由得?更甚。
其实,韦念意常来长房为谢老夫人侍疾,倒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想?做谢老夫人喜欢的二媳妇。
而是因为,平时在家中,她见到在自己面?前假装楚楚可怜,实际上是在耀武扬威的许姨娘,还有自己那?个病恹恹,不辨是非的夫君谢献之,便觉得?心里有火气?。
索性到寿安院来看望谢老夫人,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落了个清静。
更何况……
更何况,在谢老夫人面?前明里暗里,说些卢宛的坏话,给本便不喜欢卢宛的谢老夫人上眼药,让谢老夫人愈发厌恶卢宛,做这?些事?的时候,韦念意心里仿佛能更加痛快些。
让她气?恼怨恨的谢献之与许姨娘,还有心疼怜爱的儿子谢弦,韦念t?意心里总是积存着沉甸甸的情绪,无从发泄。
对于许姨娘,韦念意已经跟她针尖对麦芒地斗了许多年,虽然次次都讨不到太多好,但许姨娘毕竟是妾室,也在韦念意这?里占不到什么便宜。
韦念意常常有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心中觉得?不痛快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或者?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她也在所不惜,只是图心中畅快,出口闷气?。
而对长房中的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