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地厚了,寒碜谁呢!”
身侧的贴身女使见主子发脾气,不免有些战战兢兢地问:“姨娘,那可要将这两样东西给扔了?”
家生子出身的应姨娘,喜好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从小跟管着谢府几个庄子的父兄见过不少好东西。
闻言,她秀眉一挑,张口骂道:“扔了?不知道好赖的败家东西,这么好的白毫银针与螺子黛,可是价值千金,扔它作甚?还不好好地放起来。”
“是。”
饶是贴身女使在应姨娘的身侧侍奉了多年,早已见惯了她的反复不定,此时心中也不禁有些无语地暗暗腹诽。
好歹也是个姨娘,却比她们这些女使都贪财,小家子气。
可见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文翠院里,孙姨娘坐在铜镜前,由贴身女使侍候着拆了发髻上的几支珠钗,又梳了个简单居家的发式。
侍立在一旁的嬷嬷,有些犹疑不定地担忧道:“姨娘,咱们的这位新夫人虽然年纪尚小,但瞧着可不是个善茬。”
闻言,孙姨娘望着铜镜中虽然仍旧貌美,但到底不复青春韶华的自己,好似不在意地轻描淡写道:“怕什么?该来的早晚会来,提早忧心也没用。”
只是,瞧着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复又想到貌美年少的卢宛,那生得倾国倾城的好模样,与新婚之后,她被滋润疼爱得艳丽妩媚的芙蓉面。
孙姨娘的心底,慢慢地生出些冰凉的恐慌与不忿来。
从前是郑氏多年缠绵病榻,她方才有机会掌管着谢家的后宅。
如今这位新夫人卢氏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又深得主君宠爱,那今后的掌家权……